然后……
然后刀子卡在了胸骨里,力气不够没ba出来,褚襄自己反而被惯性弄得踉跄一下后退,坐倒在床边,无奈地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金星。
——起床起猛了,动作太快,捅刀子的时候金星还没飘起来,捅完不行了。
“妖星哥哥!”
“……没有妖星。”褚襄喘着气说——想明白了,这小丫头分明是故意撒娇的!
“你——”
他想问你有没有吓坏,结果,褚河星扑过来,摸着他的头说:“你吓到没有哇,这两个是啥,入室抢劫?”
“……”孩子,反了,反了。
——你能不能表现得惊恐点,让我满足一下安慰你的心情?这回可并不是制造意外,而是货真价实的暗杀,若不是褚襄和褚河星沾着出其不意这一条,对方并未料到一个文弱公子还能反击,他们可能真的会睡下去再也起不来。
褚襄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眼前的金星消失。
两个杀手的尸体躺在屋里,一地血腥气,褚襄缓过来之后立刻检查了尸体——他解开尸体的衣领,果然,这一回尸体上有缇衣铁卫的纹身。
这次真真正正是长公主的人了。
他想不起来之前哪里得罪了长公主,但是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那不如彻底得罪了算了。他知道,当朝皇室疲软,名士能风靡一时,就是因为没有“文字狱”这种东西,对方不敢因为一首冷嘲热讽的烂诗公然抓他,但一定会派更多杀手。
褚襄的唇边出现冷笑——想杀一位久经战阵的舰长,没那么容易,舰长并非没有了战舰和机甲就一无是处,龙雀之名最初是他在特战队的代号,是在他成为舰长后,才被一并分享给母舰;哪怕现在没了母舰,也绝对不可能任人鱼肉,星战里历练出来的意识和敏锐程度,可不是这种冷兵器杀手能跟得上的。
指挥星舰的将军们没有一个配备警卫,因为他们本身就能一个打一个排的警卫。
……
那首诗很快就流传到了都城的大街小巷,街头玩闹的小孩一边跑着打闹,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接那首诗。
一首完全不应该被关注的、毫无文采、押韵都费事的烂诗。
一大早溜到街上打听消息的褚河星很快学会了,然后一字不差地回来背给了褚襄。
“真棒!尤其是‘秋来寒风起,各个全冻死。’太有气势啦!”
褚襄扶额——哪里有气势了?孩子,你的文化课水平急需提高。
在星网的机甲模拟对战平台,这种级别的垃圾话,厉害的人一场就能刷几十条!星河联邦华夏区就有一个以垃圾话闻名于星网的高手,后来经证实是他同侪,北斗舰队的一位王牌飞行员,因此惹得他们顶头上司大发雷霆,被罚去手写了三万字检讨书。念及往事,褚襄忍不住想起,那人不仅仅擅长垃圾话,他还在两军对垒之际,写了一篇惊世骇俗的战斗檄文,结果因为不会外星语,只能当做内部学习范文。
“哥哥,要我把这两个拖出去埋了不?”褚河星不知道从哪拎出一把铁锹,一副“杀人越货我很专业”的样子,气势汹汹的,说着还往地上躺着的两个尸体身上比划。
“算了,我们在这儿也住不了了,埋什么,让铁卫自己头疼去。”
褚河星乖巧点头,就是路过的时候啐了尸体一口。
“你……你不害怕的吗?”
褚河星摇头:“我见过的死人比这惨多了,去年冬天,隔壁章嬷嬷就冻死在家里,开春儿的时候我发现的,尸体被流浪狗吃了一大半,章嬷嬷平时可好了,我当时可想杀了狗给她报仇来着,但我又想着,这也不怪狗啊,狗又不懂人事,而且,大冬天它们也怪饿的。”
褚襄闻言,竟不知如何接话。
褚河星又说:“哥哥,你是妖星,你从天上下来,是不是就是来收拾那帮混蛋的?上头的大老爷们可害怕妖星了呢!”
褚襄下意识反问:“哪帮混蛋?”
“就是去年哄抬煤价的那帮当官的,还有让咱们交税不然就打的税务官,还有……还有在街上随便杀人的铁卫啊!去年冬天章嬷嬷的孙子要不是在街上被那些铁卫玩死掉,章嬷嬷不会冻死在家没人发现的。”
“……”褚襄沉默了好久,褚河星到是兴高采烈,将他的沉默算作默认。
“我知道,天机不能说的,我保证不往外说,和我关系最好的那条大鲤鱼我都不告诉!那条鱼是我第一次下水摸出来的,特别大,我觉得长那么大很不容易哇,然后我就把它放回去了,后来它还咬死一条小的送我呢!”
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打心眼儿里认定了,褚襄是天上来的妖星,是要……推翻如今这个腐朽的世道,然后,然后呢?贫民窟长得的女孩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她只想到,如果眼前这些坏人死光,日子可能就会好一些。
但是褚襄知道,各地诸侯都不安分,一场天下逐鹿的乱世戏码就要上演,勤王的义军已经打出了旗帜,虽然还未成气候,但谁又知道这旗帜下真正站着的是谁。群雄相争,为的不过名利二字,诸侯割据,不敢贪求至高的宝座,至少,要的是权力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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