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
——国主和褚先生学坏了!杨丰是个侍从,职责以照顾蓝珏日常起居为主,但因为从小便是近随,关系近,总能和国主闲聊两句,但他也确实志不在军事政治,经常讲些蠢蠢的观点出来,所以有一次褚襄没忍住,说了这么句星际年代在舰队里常讲的吐槽语,竟然给蓝珏学了过去。
不过蓝珏学了是学了,还是简单提点了杨丰一下:
“我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胸怀大志,他只要为我工作、能做对唐国有利的事就行了,褚先生早前就是这般与我说的,天下之大,奇人怪才遍地,若都是以品德心性来考核,着实没个统一标准,日后凡事,就以规章流程来操办就好,他心里想什么,本王不管,事情办得妥帖就行。”
“哪怕那人就是来沽名钓誉,或者贪图富贵的?”
“那更好管理了!”恰好进门的褚襄笑着说道,“要是求的是什么忠臣气节一类的虚无之物,还真不好笼络,求财的话,军队的授衔封爵制度已经成型,除了军事人员以外的政务职员,工资标准也都已经订好了,干到什么水平就拿哪个标准的薪酬,想要荣华富贵,可以啊,努力工作哦!”
为了激发工作热情,褚襄专门选些成绩突出、得以加官进爵的人,每月一次刊登在《唐国周报时政版》上,到处宣扬,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出身底层的平民百姓,一点点做起来,认真努力,已经分了田地,有了官位,刊登出去之后,激励了更多出身普通的人。
气节虽重,却也不可以当饭吃,而且精神境界应当是发自内心的,而非受到外力强迫,所以褚襄早早就说服了蓝珏,不必苛求每一个臣民都有忠君爱国的报国之志,倒不如视作“雇佣关系”,建立一种契约精神,有来有往,而非单方面的无私付出、伟大品格。
也是顾临之做了个良好典范,最开始顾临之投效的时候,蓝珏还颇为看不上他,觉得此人唯利是图,但这些年唐国经济发展如此好,顾临之是头功。他爱财,爱名,爱地位,所以唐国就给他钱财地位,给他荣华富贵,而且他每月上缴的财政报告越好,给他的也就越多,为了这个,他就是每天熬夜加班都甘之如饴,一到发月钱的时候,全都城差不多都能听见顾临之得意的笑声。
蓝珏道:“那好,既然送上门来,我也正在思考如何突破中原地区呢,那便允了戚咸,让他放手去做便是了。”
南境战况进入了尾声,余下楚卫晋国还在,但已经不构成太大威胁,蓝珏之所以还没平了这两国,不过是防止树大招风,一旦南境统一,东洲中原地区的乱局怕是要暂停下来,集中对付一家独大的唐国了。
因此,陈国虽已经被唐国征服,却仍保留着陈国的名号,江婉如的兄长江卿月被立为了摄政王,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个摆设。
谢知微一边登记人员名单,一边吐槽:“这个兄弟怎么叫得这么像白墨他们楼里娘子的花名……古代人起名也不行的啊!”
江卿月这个人,褚襄没见他之前,听过江婉如的描述,还以为那是个二世祖,油腻腻胖墩墩不修边幅整日吃喝嫖赌的那种,所以,从屏风后面走出那位丰神俊秀的青年时,褚襄脑洞一歪,差点以为是二世祖的男宠。
江婉如神色平淡,介绍道:“这是我的王兄,江卿月。”
那青年芝兰玉树,温润如玉,颇有君子端方之态。
“见过褚先生。”江卿月行了一礼,仪态端庄却又略带了些闲散,从骨子里便有一种风月无边。
他看上去半点没有“亡国”的恼恨,甚至江婉如告诉他,他们的父亲将会被软禁在宫城,他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甚至看起来有些开心。
江卿月亲自端了茶和点心,请褚襄坐下,不一会儿他便讲起了自己的事来。
“我从小就被父王严厉管教,叫我学兵法,学武术,还有读国策,读些干巴巴好无聊的东西……”说这话的时候,江卿月就像一个抱怨选错了专业的大学生,尽管他依然优雅地坐在那儿,但褚襄已经自动给他脑补了一个抱着小抱枕委屈哭的形象,他说,“我生来便不喜欢那些,我也知道我不擅长那些,我曾顶撞父王,我说,小妹喜欢兵法,喜欢射箭,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换换,送我去学学琴棋书画,让小妹来学这些东西呢,她天天都想来偷听的!”
江婉如笑起来:“是啊,兄长一说完,我就被父王叫去训斥,抄了三百多遍女德。”
“是我的不是了……父王常训斥我,生为男子,半分壮志雄心都没有,小妹常说,这世道对女子何等不公,可我却觉得,我亦没有被公正对待啊,只因为我是男人,便必须学会舞刀弄枪?我便不能安安静静写写画画了?”江卿月叹道,“如今先生若是想养着我这闲人在这儿,撑撑场面可以,可千万别给我什么奏折公务来看,那真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说罢,三人都是一阵唏嘘,很快褚襄就发现,江卿月幸亏没有真的做国主,不然他就是那种典型的点错技能点的亡国君,治国理政一样不懂,琴棋书画到是样样精通……不过他也没真闲在宫里什么都不做,他帮着去负责画宣传画了,好些个从没配合过的画手在他指导下,一起绘制一副巨型海报,十几米宽幅那种,画得又快又好,色彩艳丽明快,挂到飞艇上去,那叫一个招摇过市,宣传效果十足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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