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何陵也看了辜慎一眼,一边伸手把少年护住,一边小声说:“……颜烛。”一副外人连看都不能看的架势。
不仅人长得奇怪,那个名字也真是奇怪。被称为‘颜烛’的少年沉默的贴近了一点,警备的看着辜慎,说:“有人,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被人看到也不惊慌,淡定的拉起何陵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今天不想去上课了,高三都是自习好无聊。”
“好,我带你去自习室。”
“那我先睡一会儿,你给我看着时间。”
“好。”
“不想趴着睡,腰疼,你让我躺在你的腿上行吗?”
“嗯。”
“腿麻了就叫我起来。”
“好。”
“……”
“……”
辜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渐渐走远的背影,一瞬间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其他的。
想何陵也算是个谈笑风云的人物,到了恋人面前,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让辜慎好奇的是,那么一个长得不好看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把何陵变成一个甘心做普通人的人。
能和携手与共的恋人相恋,在他的世界观中,都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第22章 复活的野兽
办理了退学手续之后,下午就看好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处理了一些基础的事情,辜慎深吸一口气,向附近的一间隐蔽的屋子里走去。
那小屋处于背阳处,大门紧锁着,大概也就二十平方米左右大小。
辜慎之所以选择将住所安置在这附近,就是因为这间小屋。
这个房间保持恒温恒湿,完全隔音的状态,里面还有以前辜自明去德国的时候给自己买的一架贝西斯坦钢琴,和成套的曲谱。
这里是自己练琴的固定场所,以前因为离辜自明的家里远一个星期只能来一次。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长时间握笔不进行训练,他的手骨关节很快的就软了起来,弹奏出来的音符非常的模糊。
强迫才是手指跑动的支点和起点,现在他的重音和轻音都有不同程度的误差和含糊,必须加紧时间完成过渡向手指施加压力。辜慎还想着能在第一天就回复跳动速度,然而这种基础活动显然不能是一天练成的。为了恢复原本的灵活度,集中性联系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速度和修饰音都糟糕透顶。坐在钢琴旁边不到四个小时,立刻觉得手臂酸痛,手指麻木的有肿胀的感觉。
辜慎满头大汗的从钢琴边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从心底涌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像是重生了这么久,终于有一天是真正的‘活着’。
回到住所,先冲了一个澡,一边擦头发的时候一边给辜自明打了个电话。
“那个……”电话那头的辜自明显得有些心神不定,问,“那封信,你看了吗?”
“恩。”辜慎不耐烦的说,“但是没看完,有什么话你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吧,最近我会很忙,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辜自明略显尴尬的说,“那你挂了吧。”
如果,整个人,一心一意的沉浸在音乐里,会怎么样?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辜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仔细回想,每天怎么吃饭怎么睡觉,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每日每日的爽快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枷锁都被解除一样。
辜自明没有一语成谶,辜慎在音乐上的天分很快就显现了出来,他在迈出辜自明的家门的第二个星期,就和一家音乐公司签约,在下一场公司的大型庆祝宴会上,他要充当花瓶一般的角色,去宴会上演奏。辜慎同意了,然而这当然是为了他今后的音乐之路。他有信心能在这次庆祝晚会上脱颖而出,在高层人员面前显露头角,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上台之前,辜慎从兜口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从里面倒出一些液体,覆盖在手背上,用两只手背相互摩擦。
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好奇的问:“你在干什么。”
“涂一些东西。”辜慎耐心的解释说,“会让我的手在灯光下像是透明的一样。”
“那为什么只涂在手背呢?”
“涂在手心的话,手指会打滑,”辜慎没有温度的微笑,“请让开一下,女士。”
他向往的,从来都不是舞台,更不是会尖叫的粉丝。
而是音乐。
当初站在辜自明的酒宴上,辜慎演奏如此的混乱,因为当时自己并没有弄清楚自己演奏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辜慎不讨厌辜自明,讨厌的是辜自明强人所难的那种态度,让辜慎完全无法接受。
辜慎深吸一口气,手指交叉的活动一下,端坐,静了两秒钟。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
辜慎选择的曲目是偏向于流行风向的《出埃及记》,手指刚碰到琴键的时候,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象牙色的琴键和特殊处理过的手指交相辉映,竟像是要融在一起一般。那种即粘着又颇为流畅的感觉,辜慎从来没有过。莫名的,像是有飞奔而过的马匹,高扬起前蹄,嘶吼一声,鬓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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