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你长高了,也成熟了。”陈寡妇轻轻地摸了摸沈天郁的头,说,“以后上了大学要好好和同学相处,知道吗?”
“嗯。”沈天郁点点头,又用香皂洗了一次手。他知道陈寡妇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刻意延迟了洗手的时间。
陈寡妇果然憋着话。她神秘的凑到沈天郁身边,张口问:“花芽。这些年我们给他介绍姑娘,他一个都不看,也不去相亲。你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沈天郁洗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半天才开始擦手,摇摇头说:“不知道。”
“哎。”陈寡妇深深叹了口气,说,“你哥今年都二十三了。再不谈恋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要是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就惨了,到时候纠缠个几年也不能结婚,白白浪费了青春。”
沈天郁沉默着,半天,道:“您跟我说也没用。我哥不和我讲他感情的事儿,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寡妇笑,说:“也是。”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俩小时候那么好。我还以为狗蛋什么都和你说呢。舅妈这是慌不择路了,明天我自己去问狗蛋吧。”
“嗯。”沈天郁说,“不过二十三岁结婚也太早了。不如让我哥晚点,找个好一点的人家。”
“那不行。狗蛋就是出去学坏了。你们俩的同学,叫季莲的那个,还记得吗?她今年都生孩子啦!我觉得狗蛋已经够晚的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听得沈天郁从心里觉得厌烦,赶紧转移话题:“季莲?她今年还不够二十呢吧?家里人愿意吗?”
“她妈不乐意,这姑娘就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出来,跟那男的跑了。回来的时候肚子都大了,她妈也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
沈天郁还记得这女孩曾经喜欢过自己,中考的时候想和自己报考一所高中。但是分数差太多,后来她又复读一年。没想到现在已经结婚了。
陈寡妇很焦急的说:“我还等着狗蛋自己找对象呢。可是他那磨蹭样啊,让人看着着急。这不成,明天我就让他相亲去。”
沈天郁没说话,也不再继续给陈寡妇话题了,直接说:“行吧,您自己和我哥说。我先去下厕所,您回去吧。”
沈天郁用水洗了洗脸,觉得自己的态度非常不好,陈寡妇只是关心自己的儿子罢了,没什么不对的,是自己心态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
陈夏生摘了好多葡萄,打水洗干净后放到盆里,看见沈天郁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就剥了皮递到沈天郁唇边。
“甜吗?”
“嗯。”沈天郁吃了一颗,其实酸的牙要倒了。
陈夏生就笑,擦擦手要把葡萄送给别人吃。
沈天郁一把拉住他,说:“哥。你最近要去相亲啊?”
“没有啊。”
“那你妈给你介绍姑娘了?”
陈夏生叹气,道:“是啊。不过我一个都没去看。”
沈天郁顿了顿,说:“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去。”陈夏生干脆道,“我有办法。今晚就和我妈说其实我不举,怕耽误人家姑娘,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沈天郁有趣地看着陈夏生,刚看了一会儿那人就忍不住了,凑过来抱住沈天郁的后背,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不对着你,我就是不举。看见你才能硬……”
沈天郁拍了拍他的屁股,很无奈的:“你就耍贱吧。到时候被你妈强行拉到医院你就傻了。行,别闹,回头让人看见。”
陈夏生这才放开沈天郁,四处看发现没人,凑到他旁边亲了亲,用唇磨蹭沈天郁的耳朵,半晌才离开。
家里住进了这么多人,即使沈天郁和陈夏生在一个房间也不能干什么‘好事’了。两人都是冲动的年纪,这时候哪里忍得住?躺在一个被窝里,小声的接吻,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摸对方的身体。
又过了一天,沈天郁出去吃散伙饭。陈寡妇趁机找陈夏生谈话,但是因为沈天郁出门了,就不知道陈寡妇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一群高中生聚在一起其实挺无聊的。刚满十八岁的小孩好奇的尝试酒精,最后都喝多了。沈天郁是极少数保持理智的人。喝多了的学生要么大着舌头唱歌,要么就声嘶力竭的说话。
原本因为保送而和沈天郁关系闹得很僵的‘生物’走到沈天郁身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今年高考生物试题非常简单,‘生物’本身就吃亏,加上英语的试题偏难,对他这种英语弱项的学生来说非常不利。‘生物’自己也知道没考好,考完大哭一场,班里的同学都知道。
一看他来沈天郁这边,气氛有些紧张,生怕他是来找茬的。
沈天郁没动弹,冷静的看着这个喝的如同烂泥一样的少年。他被沈天郁看的有些窘迫,半天才说:“沈天郁。我真嫉妒你。”
“……”沈天郁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一时间无话可说。
“你长得这么好看,学习还好。我嫉妒死你了,呜呜呜呜……”他突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自己考砸了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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