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醒了,这是陈启明第二次救我,我想我会记住的。
从大山里出来做了好长时间的火车。车上都是小孩儿的哭声还有屎尿味儿。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可陈启明却显得很淡然。他还会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这孩子总是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他心思重吧,其实是个傻逼。他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他爸的关系呢——笑话,陈启明的爸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我碰碰陈启明的胳膊那人都能瞪我一眼,我心想你这是要多迟钝才以为能瞒过我啊?
从云南倒车到重庆,然后又坐车回去。快到北京火车站的时候,陈启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猛地站起来,面色惨白,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要从火车上跳下来似的。
我一猜就是他老爸出事了,这男人怎么那么爱找事儿,竟然打了一个后台那么硬的人,让我想通过钱买关系都不行。
最后我联系了张扬,因为张扬他爸是公安局副局长。
张扬的爸也就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本来不想管我,结果那个老不死的突然下了命令,让我舅帮一把,然后陈启明他爸就被放出来了。
我把这归功于老东西戳我的那一刀,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因为我舅面子够大,所以事情摆的很平,被揍的人一方面不敢再和陈启明作对,一方面又气不过,所以没开门让陈启明进病房。
我不愿意让陈启明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所以就叮嘱道:
“你最近小心点,别被人打击报复了。”
其实谁来打击他呢?在中国,人脉人情永远是最好的手段,这是一张巨大的网,只要接触社会就逃不出这个网,清高?清高管个屁用。
张扬刚放假,刚回家就往我这边跑,他用力推开我家店的门,说:“哥。”
张扬的脸色非常不好,上来就说:“你又跟那个小孩儿出去了?”
“嗯。”我坐到椅子上,翘起腿,“买了不少好东西呢。”
“……”
我从麻袋里掏出一块儿很粗糙的石头,那石头没有经过打磨,圆的像是球,隐隐露出一个像兔子的形状。
我把这块石头塞到了衣服里,从云南,带回这里。
张扬愣了一下,说:“你就买这东西去了?”
“管那么多。”我说,“你谁啊你。”
“……”
我突然想起那年张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送了我一个烟灰缸,里面装着一只漂亮而且昂贵的钢笔。
我一看到这东西就火冒三丈,以为他这是骂我。人家烟灰缸里装烟灰,你给我装笔,说我装B呢?
不过张扬显然不会这么高端的骂人,他说送烟灰缸是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就吸烟,烟灰总是落到衣服上。至于那根钢笔,是他攒了好久钱给我买的。他说我的手白,特别适合这种深蓝色的钢笔。
这两样东西至今都锁在我的保险柜里,成千上万的资金从我手中流过,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一接到就觉得沉甸甸的。那东西让我觉得心动,仿佛被人深深装在心里,被小心的呵护着。
那年我来到父母的墓地,却只买了一束花——这女人留下遗书说要和自己的丈夫合葬在一起。就算死了也不能让他安宁。
我坐在墓碑钱,吸了根烟,絮絮叨叨地说:
“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你们俩活着累,天天吵架,还不如离婚算了呢。”
“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没人活着不累。”
“你俩好好过日子,再等个几十年,你儿子我也就去找你们俩了,到时候带着个男人去见你们,可别把我们赶出来。”
我掐了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转过身就往回走,后来想起了什么,又回去把手里忘了放下的花送了回去。
我想,虽然现在累的像是狗,还是活着好。
还是活着吧。
第64章 承认
我和孟穹以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躺着,因为离得太近,两个人一时间睡意全无。床那么小,我们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他就在我面前呼吸,刚从他肺里吐出来的空气就来到了我的肺里面,带着轻微暧昧的暖气。孟穹难耐的亲吻我的唇,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我把手放到他的脊背上,抱着他,让他贴在我的胸前,然后手指向后摸,随意扩张了几下,就拉着他的手臂,让他跨坐在我的腿上。
我用坚硬的下体抵住他的入口,试探性地向里顶,孟穹仰着脖子急促呼吸,最后‘呃——’了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全进去有些困难,他抖着腿上下挪动,好不容易才全都弄进去,我等他缓了一会儿,就按住他的腰,大力抽动。
脆弱的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孟穹问我楼下会不会听到,我说应该不会……
我帮他清洗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孟穹瘫软着让我帮他擦后面,等我收拾完上床时才睁开眼睛,问:“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
“刚才听到楼底下有女生的声音。”孟穹说,“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想了想,说,“那是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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