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一偷偷探头看了眼:“果然是啊,那怎么办?就剩下两块梨了,咱俩要不一人一块分了,早点吃完早点走?”
陈岱川想拒绝甜食,但最终在李从一和身后行人热切目光的双重夹击下,屈服了。
“你先别动。”李从一先自己叼了块梨在嘴里,然后才去帮陈岱川拉下围巾,拿牙签戳了最后一块梨,喂到陈岱川嘴边。
陈岱川睫毛一颤,垂下的眼就像是映着月亮的河面被扔进了一块石子,目光控制不住地轻轻晃动着。
李从一嘴里还咬着梨,含混不清地说:“张嘴啊?”
陈岱川张开嘴,被李从一塞进甜得过分的冰糖烤梨。
太甜了。陈岱川心想,甜得让他好长时间都有点混乱。
两人走回剧院,陈岱川开车载李从一回他住的酒店。
但陈岱川去开房时,却被前台告知:“抱歉啊,我们酒店房间满了。”
李从一惊讶:“你们酒店生意这么好了吗?我们之前入住的时候不还房间随便挑吗?”
前台说:“文化节嘛,一年就这一次客满。”
李从一很是遗憾地对陈岱川说:“那你只能去附近的酒店住了。”
经验丰富的前台插话:“其他稍微有点档次的酒店几乎都客满了,没有提前预定的话,大概也就街边那种低档的小旅馆可能会有空房。”
要堂堂太子、公司老董去住那种色情小广告直接塞进门框里的不正规旅馆,李从一实在有点不忍心。
“要不,你和我挤一间房?虽然只有一张床,但很大啊。”
第50章 生日
李从一住的房间是文化节主办方给话剧团统一配备的单人房,不算豪华,但也绝对不简陋。
一张床目测有两米宽。
“你去洗澡吧。”李从一帮陈岱川把行李箱给拖进来,把空调打开,左右张望了下,还好,住了好几天的房间没怎么失礼。
“你先去吧。”陈岱川说,“我看你话剧表演得挺用力,剧院还有点热,应该出了汗。”
“你先去吧。”李从一相当谦让,“你开了好久的车,风尘仆仆的。”
“没事,也不久,开车一直坐着,累什么。”
“你远道而来嘛,怎么说也是客。”
陈岱川觉得再这么和李从一相互推让下去,到半夜也指不定谁能洗上澡,果断地先去了。
等两人都洗完,吹干头发,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李从一在房间衣柜里,给陈岱川抱了一床备用棉被,还体贴地给他铺好:“太子殿下就寝了。”
两人并排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这体验对他们来说都有点新奇,似乎应该要说些什么。
李从一扭头看了眼陈岱川,笑:“你穿睡衣还挺好看。”
“是吗?”陈岱川低头看自己的睡衣,墨蓝纯棉的系扣睡衣和长睡裤,他一直只是觉得穿着挺舒服,倒没注意过好看与否。
“嗯,显年轻。”李从一说。
陈岱川的穿衣风格向来是很正经的,或许因为前世是太子,今世又是老板,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形象严谨得体,无论是穿正装还是休闲风格的衣服,都一丝不苟。
头发更是常年往后梳,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倒趴着,露出额头和凌厉的眉眼。好像在他头上,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敢造反。
这份严谨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本能。
即使和李从一一起住在别墅的时候,他也不会显得很随便,通常只有临睡时才回卧室洗澡,换上睡衣,再也不出卧室门瞎溜达了。
以至于李从一只有在这次机会,才有幸见识到了陈岱川相对随意的另一面。
睡衣是宽松,才吹干的头发也很蓬松,尽管依旧被陈岱川梳了好几遍,成为很顺的三七分刘海,但终于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在额头上微微跳跃,有时候还会把如刀的成熟眉骨挡住一部分,显得这个人少年气了好多。
“显年轻?”陈岱川皱眉,显然觉得这个夸赞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个“显”字,“你的意思是,实际上我很老?”
“要不然呢。”李从一倒是一点儿没客气,“三十多岁的男人了,也该服老了,和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小鲜肉能比吗?”
老男人陈岱川还没怎么反应过激,李从一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前一秒洋洋自得,后一秒忽然唉声叹气。
陈岱川奇怪:“我还没开始骂呢,怎么先叹上了?”
李从一不忿:“你说你,比我晚死十年,结果又比我早出生七年,一来二去,就比我多活了快二十年。”
陈岱川笑,侧眼看他:“心里又不平衡了?”
李从一熟练地捂上胸口:“不平衡,十分不平衡!”
“这可不能怪我。”陈岱川眼神有些放空,“不过我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哪天,你就得到补偿了。”
“但我现在就想要补偿。”
陈岱川瞳孔重新聚焦:“什么补偿?”
李从一翻个身,趴着直勾勾地看陈岱川:“如果你让我对你做一件事,我心里也许就平衡了。”
陈岱川心一跳:“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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