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绳的办法很有效,临近中午的时候,卢念之忽然感到下腹绞痛,赵澜等人忙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
山洞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停下手里忙的事,为卢念之默默祈祷。连徐彩彩都安分地呆在那里。
一阵痛苦的哀号过后,气氛沉寂了下来。
他们知道,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卢念之被抬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下嘴唇硬是被她咬出血来,两相对比,触目惊心。而比起这些,她那空洞的眼神才更让人心疼,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个准妈妈,连自己的孩子都无缘见一面,卢念之心有不甘啊!
善后的赵澜挖了个坑将一块还未成型的血肉埋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填上土,修了一个小小的墓,毕竟这也是一个生命。
李从云捕猎回来的时候喜滋滋地拎着一只野山鸡,还未进山洞,就吼起来:“念之,我给你逮了一只野山鸡,谢老大说会凿一只锅出来,专门给你炖汤……”
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李从云看到卢念之虚弱地躺在草堆上,他的视线从卢念之麻木的脸上移到小腹,依旧一片平坦,看不出和昨晚有什么区别,可他知道,里面一个鲜活的生命没有了。
李从云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所有的准备都是无用功。
好半晌,他才扯出一个笑:“你脸色不好啊,要多休息。”
李从云走到卢念之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冷汗被赵澜擦干净后,又不断冒出来。
“我来吧。”李从云对赵澜点头,接过她手上的棉布,细心地给卢念之擦拭起来。
卢念之这才缓缓转头看着李从云,干涸的眼眶再次决堤,声音悲怆:“从云,孩子没有了……”
强装镇定的李从云也忍不住哀恸,将卢念之抱在怀里,低声安慰着:“我还在,我还在,我还在……”
山洞里的人都默默退出去,给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时间会让他们的伤痛慢慢愈合。
众人在为这件事感伤时,殊不知一场更大的灾难正悄无声息地降临。
当天夜晚,卢念之发起高烧,体温忽高忽低,一直不停胡言乱语。李从云焦急万分,竟也急火攻心病倒了。
大家包括谢成都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心病,第二天中午时却陡然发现出现高烧症状的人竟达到了十个!
而将这十人都观察一遍后,谢成更是感到了心惊!
高烧的人中大部分都是之前莫名其妙流过鼻血的,谢成预感不妙,心情沉重起来。
在这个世界生病除了熬过去真得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只愿这不是传染性的。但为了预防这种可能性,谢成还是把高烧不退的人单独安排在一起,尽量与身体正常的人隔开距离。
同时搬了一块大岩石,谢成直接用匕首辅助更加坚硬的细长岩石在上面凿出一个深坑,当做一口大锅,架在洞口边,连续不停地烧着热水,一方面是为了消毒,喝着更健康,暖肺;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些发烧的人擦拭身体,好降温。
但这种简单粗糙的办法没有缓解他们的病情。
夜晚的时候,高烧的人皮肤上长出了红疙瘩、红斑等等,有些人还一并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更严重的直接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出现了高烧症状。
“有点像水土不服,但比水土不服严重很多!”季扶云沉着脸,他的情况也不算好。他的左手曾被岩石咯伤,伤口一直没有好透,而这几天出现了痛痒的情况,到了今天,伤口居然出现了化脓的迹象。这是感染了吗?
“应该是一场大规模的感染。”谢成沉声说,“食道感染,呼吸道感染,伤口感染……几乎人体的所有机能都遭到了破坏。”
众人一个个面沉如水,气氛压抑难当。外面的天空艳阳高照,山洞里却灰霾一片。即使他们遇到的是大型野兽,他们都不会产生如此浓厚的无力感,可是面对疾病,他们只能束手无策,听天由命。
魏行狠狠抹了一把脸,想骂句脏话,却发现自己口腔溃疡得严重,嘴角冒着一堆水泡,张了口便疼痛不已。
这一场感染来得悄无声息,也或许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感染症状,只不过微小到肉眼发现不了,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人的免疫力,破坏着人体机能,在量变到一定程度时,终于产生了质变!疾病汹涌袭来,他们甚至都抵抗不了分毫。如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里飘摇。
“熬吧。”谢成轻叹一声,他第一次将他的无能为力表现得如此明显。
其他人低垂着头,精神萎靡,一股消极的情绪无可避免地蔓延开,宽阔的山洞顿时显得拥堵起来,让人心里愈发觉得沉闷。
季扶云眼神放空,看上去似乎在为前途渺茫而担忧,心中却在想着应对这次灾难的办法。谢成对这无计可施,但他季扶云是有一点希望能找出解决办法的,虽然那希望渺小到只有毫末。
生病最需要的是药物,季扶云有希望能找到针对感染的草药。但说是这么说,做起来又何其困难。
季扶云虽然对植物有研究,但更多的专攻方向是农产品,而不是药草,他只能认出普通的常见的品种。至于他的特异功能,实在是局限性太大。这里的植物多不胜数,他每天能辨别植物的次数却只有区区三次,在这么烟波浩渺的植物汪洋中,找到对现在病情有帮助的药无异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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