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学生想问一下,武贵友那个官奴,可曾有人要?”文景辉一开口,直奔武贵友。
“啊?”潘益民有点儿不适应文景辉这问题,跟他询问的问题,两者之间巨大的区别。
“还没有。”倒是掌管此事的陈忠敬,一直关注着,马上就给了文景辉答案。
“你问他做什么?”潘益民对武贵友这个人,还是有点儿印象的,可以说,武贵友是整件事情里,最小的那只虾米。
“祖母年迈,若要随着叔父他们去……担心她老人家,叔爷爷今天在大门口跟学生说的话,学生也是听到了的,不若买一官奴,随着她老人家过去。女子就罢了,祖母行动不便,找个男的官奴,男子力气大,可以背着祖母走。”
武大闻言,立刻低头,肩膀一个劲儿的耸动着,全身跟过了电似的,手都哆嗦了!
“果然是天子都褒奖的孝友顺孙,陈县丞,就将那武贵友,安排给文秀才好了,等文家人起行的时候,一起跟着去。”潘益民一本正经的夸赞了一句,还十分给文景辉面子。
“学生在此,谢过大人!”文景辉真心实意的给潘益民一揖到底。
当初武贵友买文景辉回去,就是想让文景辉当人形牲口来用,文景辉记仇,特别记仇!
武贵友不是当他不是人吗?
他就让武贵友当一次牲口!
武大一直在憋着笑意,武贵友什么样儿?他跟他做了十多年的兄弟,能不知道吗?
不事生产又奸懒馋滑。
文老太太武大也见过一次,平时也打听过文老太太的为人,武贵友伺候文老太太?
这一老一少别掐死对方就不错了!
“不用谢,你还没说,你要怎么安排这敕令呢。”潘益民还顾着敕令的后续,对武贵友这样的小人物,压根儿就没关注的耐心。
“这个,还要怎么安排?”文景辉对手里头的敕令,是当成古董来看待的,而且还是明初,洪武朝的古董。
难不成,拿回去还得供起来?
很有可能啊!
“你不想建个牌坊,将旌表永世荣伫吗?”潘益民恨铁不成钢的提醒文景辉。
这可是皇帝亲自嘉奖的旌表,多么大的荣幸啊!
“大人,文秀才早已经吩咐过小的,找了工匠,买了青石,只要旌表敕令一到,立刻开始雕琢牌坊。”武大一看文景辉傻乎乎的样子,立刻接过了话题,并且先斩后奏。
“嗯,不错不错!”这个回答,还是挺让潘县令满意。
这么荣耀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就过去?必须要留下证明才行,让后人都知道!
文景辉很是隐晦的一撇嘴巴,他哪里知道这个啊?以前光听说过“贞节牌坊”,那不是奖励寡妇的吗?他这个“孝友牌坊”,也要竖起来呀。
文家人就跟陪衬一样,全程都没二话,只是临了,文四十又跟文景辉说了:“辉小子啊,你看如今事情都完结了,你就回来吧,你家的房子和田地,看能不能赎买回来,不能的话,叔爷爷给你补上!”
“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我们都担心呢。”
“就是的,千好万好,还是老家好。”
几个堂叔和族兄,七嘴八舌的敲边鼓,好像他们跟文景辉多要好似的,其实,原主跟他们并不熟!
“叔爷爷,辉小子不回去了,我家的房连土地全都卖了,我想给我父母迁坟,我在山上看好了一块风水宝地,我想离我父母近一些,如今,我就只有自己了。”文景辉说的情深意切。
“迁!衙门里给你出人力,文秀才放心,有事,本县给你做主!”潘益民多精明的人啊?文四十他们来干什么?他能不知道吗?所以一听文景辉提起这话,不等文四十拒绝,他先答应了。
文四十:“……!”
文四十这个叔爷爷打算的挺美,要是文景辉回了九河镇,这牌坊也得竖在九河镇,他们文家丢失的那些名声,不仅全部能回来,还能更上一层楼!
潘益民要不是县令大人,他真想“呵呵”他一脸!
“那就谢过大人,谢过叔爷爷了!”真没白给潘县令好处,关键时刻,这个县令还挺管用。
一出了衙门,文四十拉长个老脸:“迁坟的事情,找个黄道吉日,你看着办吧。”
“好的,叔爷爷慢走。”文景辉也板着脸,既然不在外人面前了,他也不用假装和颜悦色了。
文四十气鼓鼓的带着文家人走了。
小范没进县衙,他赶着牛车去了小院子,武大跟文景辉往小院子那边走。
在离开衙门口,转过街角的时候,文景辉突然出声:“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啊!”
武大:“……!”
好吧,他的确是露出了一排耀眼的白牙,嘴角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那儿凑合。
文景辉侧过头看武大:“就真的那么高兴?”
“嗯!”武大点头,同样的简单回答方式。
但是文景辉却能从武大身上,感受到一种特别活跃的气息,跟以前那种沉默的让人几乎都要窒息的感觉,大相径庭。
文景辉也跟着笑了起来,“哎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是真高兴!哈哈!你说,那老虔婆子跟武二混蛋俩,是不是能热闹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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