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县丞、主簿、捕头、捕快和三班衙役,几乎倾巢而出,岗子村一下子就出名了!
县令大人拿着一份祭文顿挫昂扬的读了一大通,然后在鞭炮与礼乐齐鸣声中,孝子牌坊被竖了起来。
文景辉一副正人君子样儿,武大紧随其后,俩人跟着县令大人寒暄,和县丞、主簿打招呼,还要跟捕头捕快们喝一杯,三班衙役更是不能落下。
“学生略备薄酒陋习,请县尊大人,县丞,主簿,以及田捕头和一众捕快大哥,衙役兄弟们给个薄面,也请各位乡里乡亲们别嫌弃,入座吃一点儿粗茶淡饭,感谢大家今日不辞辛劳的捧场。”文景辉团团做了一圈儿的揖。
“今天就在这里,吃文秀才一顿粗茶淡饭。”潘益民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他带头坐在了主桌上。
他都这么说了,别人还能告辞不给文景辉面子吗?
肯定不能够啊!
老范很给力,他找了九河镇一家酒楼的老板,给了五两银子的高价,租了人家全套的人员和家伙事儿,用了一天的时间倒腾到了岗子村。
从厨子切墩到小二,还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股脑的全解决了。
又找了屠夫买了一整头宰杀好了的大肥猪,买了五十只鸡,一牛车的萝卜白菜,搜罗了县城和镇子上的鸡蛋。
也不知道小胖子怎么弄的,愣是弄来了五十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桌子一条红烧鲤鱼。
潘县令更是在北平府那边,早早的就买了二十坛的白酒,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高度酒,就是没有文景辉空间里头酒液的清凉,有些浑浊。
不过的确是高粱米酿造出来的纯粮白酒。
其实菜也不是多好,但是在这个没有多少荤腥可沾的时代,吃上一顿带着肉味儿的饭菜,也很不容易,尤其是不止有猪肉,还有整只的烧鸡,一上桌就被大家分食掉了。
韭菜炒鸡蛋也是鸡蛋多韭菜少,蒜蓉菠菜,鸡肉猪肉等,更是腊肉烧豆角,吃的都是白面馒头。
县令大人所在的主桌上,左右分别坐着是县丞和主簿,更有文景辉这个当家做主的人,文景辉旁边挨着的是武大,还有小胖子和唐二公子。
一桌子能坐下十个人,除了他们七个人之外,就是两位里长,和九河镇的镇长了。
主桌左边是老范带着小丁,抱着孩子和八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一起,右边的桌子上坐着小范和捕头典吏等。
再往下就是衙役们,他们坐了四桌,然后就是各个老乡村民,还有力士们。
男人多数是爱酒的,尽管在座的人们不常喝酒,但是对酒有着天生的喜欢,可是文景辉属于少数的那种,喝酒喝不了多少,可今天这场合,不喝说不过去。
“学生,首先,敬大人!”文景辉站起来端了酒杯,别人都用的酒碗,唯独这桌子上用的酒杯。
县令大人喝了。
“其次,敬此桌的诸位。”第二杯敬给了这一桌可以说除了自己人之外,几乎都是两村一镇说了算的人。
“最后,敬各位父老乡亲!”第三杯,文景辉也干了。
“开席!”文景辉作为主人家,他不说开席,没人动筷子,他一说开席,大家就开吃上了。
文景辉喝了三杯酒,就再也不喝了,他偷着伸手捅了捅武大腰间的软肉,武大神情莫名的看着他。
“一会儿你代我喝酒啊!我喝不了酒的!”文景辉先拉着武大当挡酒牌,他的酒量他知道,妥妥的三杯就醉五杯就倒的量。
“好。”武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个字儿。
不过随后而来敬酒的人,让文景辉太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文四十老头儿坐在跟老范他们一桌子上,看着文景辉跟主桌上的人说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现在他们文家在九河镇上,几乎都快要成为过街老鼠了。
而三合村的里长在主桌上,是最为小心翼翼的那个,生怕文景辉找他麻烦。
三合村来的人不多,武大只跟三合村来的赵家三叔说了几句话,其余的人,一概点头了事。
一天热闹过后,曲终人散。
老范将银子付给了酒楼,又给了上到掌柜的和大厨,下到刷盘子碗的,包括来伺候的店小二,面值不一的宝钞。
而武大,则是给了捕头两吊铜钱,捕快一吊,三班衙役半吊,算是红包,和今天维护秩序的辛苦费。
说实话,要不是这些穿着官服的人坐镇,今天也许不会这么太平,不论是三合村还是九河镇,都不少人看武大和文景辉不顺眼呢。
今天因为知道有事情要忙,家里的大门是关闭上了锁的,他们开席的地方,是在大门外,石头围墙里,而立牌坊的地方,就是事先预留的木篱笆那里,也算是岗子村的入口。
“可算是完事儿了!”文景辉目送走最后一批搬着锅碗瓢盆的酒楼后厨的人,松了一口气的感叹。
“嗯,明天歇息一天,后天我跟小范就去接舅舅一家。”武大跟小范一起关上了大栅栏门。
“去吧去吧,赶两辆牛车去,我跟老范和小丁在家,基本不会出门,也用不上车子。”文景辉今天因为人多,他们一家人都招待不过来,也幸好因为家里有小孩子在,大人还要分神照顾他们两个小不点儿,别人也挑不出什么词儿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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