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
可是村子里的人可都在这儿呢,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么颠倒黑白,也太不像话了。
“武树生!”里长的脑袋嗡嗡响:“把你婆娘管好,少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
里长是看文景辉这次回来,虽然带了家产,但是却没带来衙役,料想文景辉也不是真的要治武贵友的罪,只是气不过而已。
想想也是,要是真治罪,武大也难逃责罚的吧?这个小后生说是武大救了他,这救命之恩,也应该能功过相抵了。
所以现在里长倒是想明白了,可是里长想明白了,不代表别人也想明白了。
武树生几乎是低着脑袋去拉扯武佟氏,他一向是个要面子要名声的人,但是他也觉得武佟氏的做法没错儿,因为文景辉最后还是跟着武大的吗?那武大不就是最后买了文景辉的人吗?
他那颗脑袋也不想想,武大为什么买下文景辉?
还不是武佟氏跟武贵友将文景辉硬塞给武大的吗?
结契兄弟跟娶了个男人过日子那可是同一个意思!
武大是要断子绝孙的!
同样的,文景辉也是!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武贵友?”里长看着文景辉,希望文景辉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十两银子!”文景辉伸出一只手:“他既然敢一两银子就贩卖身为良民的我,那么付出贩卖我十倍的银子来赎罪,不为过吧?”
“十两?”
“十两!”
武佟氏跟武贵友母子俩惊叫一声,都跟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文景辉。
尤其是武佟氏!
“你怎么不要一百两?你以为你是谁?”武佟氏立刻就炸了。
十两银子,在他们这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个数目,他们全村一年劳动所得,也不到三十两,税钱也才十二两多点儿,文景辉一开口就十两银子!
更何况,明朝此时流通的多是铜钱,能有银锞子的人家,那必须是家财万贯吃喝不愁的,才会有储存的一些金银。
其余人家都是使用铜钱和大钱作为流通货币,更多的是贬值速度最快的宝钞。
“你闭嘴!”里长都要气疯了!
他好不容易让文景辉松口不再追究武贵友的罪责,至于钱不钱的,不是可以讲价的吗?
怎么武佟氏就这么没脑子,非要让武贵友去坐牢不可呢?
“我不活了我!”武佟氏又一屁股坐下开始嚎:“一百两?把我们全家卖了都不值这个价!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全家都得去要饭吃了啊!可怜我那小儿子才十岁的年纪啊!”
武树生也懵了。
那可是十两啊!
他们全家一年都不一定能攒下来十两银子。
“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都能买良人回来做奴才了,还差十两银子吗?”不管武佟氏怎么哭嚎,文景辉就看着里长。
里长不是向着武家的吗?那他就盯着里长,让他给武家做主了。
“十两……。”里长也有些头疼,他们三合村什么样儿他比谁都清楚,一年到头,连交税的时候,都是拖拖拉拉的,别说县城里了,就是九河镇的人都看不起他们,镇长每次有什么好事儿,也想不到三合村,实在是他们这里太偏僻不说,人也很穷,又不讲理……。
唉!
里长想一想都觉得心酸!
“太多了!绝不可能!”作为掌家管钱的武佟氏,死也不要拿出这多么多钱来给个外人!
而且那个外人还跟武大关系很好!
当年她让武大去服兵役的时候,收了的安家钱也才十两银子,现在让她吐出来,不可能!
这是她留着给小二儿和老小儿娶媳妇用的,连女儿都没有份儿,更何况是武大了。
“那你就让武贵友等着被关大牢!”里长也生气了,他这边还在想办法如何示弱讲价呢,武佟氏就自己先嚷嚷上了,撒泼打滚管用,这个小后生早就妥协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大紧握双拳,双眼泛红……。
武树生看都不看武大一眼,就跟武贵友爷俩好的窃窃私语,其实说的不过是十两银子太多了,二两还差不多。
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还不值十两银子?
武大低头轻轻一笑,也是,当年武佟氏就卖了他十两银子,这二次再卖,可能没那么高的价格了,兵役毕竟是九死一生的活儿……。
“你们也别争执了,是非对错,自有县太爷定夺,现在,你们是不是能让开路了?还是想继续抢劫?”文景辉看武大整个人都要憋屈的爆炸了,不想再耽搁的,想先回去再说。
这地方待的他也憋屈不已,三合村,他跟这地儿八字犯冲!
“老大!老大你说句话!”武树生这才一激灵,想起来,文景辉还没松口说放过武贵友呢!
这可不行啊!
武树生倒是知道找关键人物,他一个劲儿的想要拉扯武大,但是武大被两个长工护在身后,他是冲不过去的。
“武大,还不赶紧的走,这地方,以后都绕道吧!”文景辉可不管武树生喊什么,在他看来,武大跟武树生的父子之情,简直就等于没有一样。
武大抬起头,同样是看都不看武树生一眼,同往常一样听话的拉着牛车往前走,前头开路的是两个长工,后一辆牛车的后面,还有一个殿后的长工,文景辉就带着孩子坐在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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