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气里的药味不太对啊!太杂了!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药方。
不是一个药方,那就是两个?还是三个?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发生武大臆想中的事情,就到了梅殷在这里的卧房。
卧房里的药味更浓了一些。
“这么大的药味?”黄荆也算是出师了,他一闻到这么大的药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文景辉却是从药味里嗅出了一股腐败的味道。
“驸马!”看到躺在卧室床上一动不动的梅殷,宁国长公主立刻慌神的跑了过去。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谁见了都给她行礼。
这就是皇亲国戚的好处,皇家血脉,尽管不招待见,可依然是天家贵胄,让人不得折腰。
“免礼!”都坐到了驸马的床沿边上,宁国长公主看到梅殷还在喘气,脸色有些发红,还没死!这才松了口气,让众人免礼。
其实人都跪下去磕了头喊了千岁,“免礼”这俩字儿说的有些晚……。
“文国公……。”宁国长公主看向了文景辉。
“长公主殿下不要着急,待为臣看一看驸马。”文景辉上前,将医药箱先丢给了黄荆。
“麻烦文国公了。”宁国长公主起身,让出了地方给文景辉。
武大一直离文景辉最近,其次是黄荆,然后才是宁国长公主和两位副将。
文景辉没注意这则微妙的排序。上前看了看梅殷驸马,双颊酡红,抹了一把,有些低烧啊!
一号脉,文景辉就是一惊!
这是身体早有隐患,但是日夜思虑,这才让自己病倒了,病倒了好好养病也就罢了,偏偏这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文国公?”宁国长公主一看文景辉严肃的嫩脸,当下就心惊肉跳。
“驸马一开始是不是就咳嗽?并没有发热?”文景辉没去搭理宁国长公主,而是问起了照顾驸马的副将和勤务兵。
“是,一开始只是咳嗽,小的还去军医那里要了些秋梨膏给驸马冲水喝。”
“后来可是咳嗽好了,却嗜睡?”
“驸马原来殚精竭虑,后来皇上登基,心里一放松,的确休息的时间长了些。”
文景辉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为生死不定的主帅说好话,这几个也是人才了。
“驸马原来就有旧伤,只不过引而不发,如今却全都被勾了起来,将驸马服药的药方,和药渣子给我拿来,我看看。”文景辉是觉得药味不对,他要看一眼药渣子和药方,能不能对得上。
他可是知道,这军中供给的药材,良莠不齐。
“药方,药渣。”两个副将反应很快,一个拿药方,一个拎来了药渣子。
文景辉看药方,黄荆倒了药渣子查验。
“师父,这药不太对啊!”黄荆凑了过来,小声的跟文景辉禀报:“神曲好像霉了芯子,沙参也变了颜色。”
文景辉弹了弹方子:“这方子开的不温不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的方子,更不适合驸马了,驸马本就旧疾复发,加上新病,再拖下去,驸马可真的危险了。”
如今是低烧,等到高烧的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还有两张药方,这个您看看!”副将又递来两张药方子,明显刚才没一起给文景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景辉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接过来看了看:“芜花?倒是治疗水肿和祛痰的好药材,就是驸马既然服用了芜花,为何下一方子里有着甘草?”
“这有什么不对吗?”宁国长公主疑惑:“不是说,甘草号称国老,可调和百药么?”
她虽然没学过医,但也见过许多太医,且甘草这味药用的很广,无论是什么方子,几乎都有它在内。
“芜花和甘草,就不能放到一起用,那样非得死人不可!”文景辉笑了:“药有相辅相成,就有相反相克,幸好驸马是先后服用,并非一起,不然咱们见到的恐怕就是驸马的灵柩了。”
听了这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谁开的方子?想要害死驸马啊!”宁国长公主爆发了,长公主的气势也端了起来:“给本宫将开方子的人拖出去斩了!”
嗯,不愧是朱元璋的女儿,哪怕是个女子,这说砍人脑袋,就真的砍人脑袋啊!
“遵命!”两个副将,其中一个副将气势汹汹的跑了出去,找人逮人砍头去了。
另一个追问文景辉:“文国公,驸马他可还……?”
“放心,不会有事情,就是需要慢慢治疗,且驸马引动了旧疾,最好是疗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驸马这座大山,还是石头山。”
文景辉笑着搅动气氛:“大家别太灰心,首先,将屋子收拾一下,窗户打开,换一下气。”
“开窗户?这可是冬日里!”副将惊讶了。
“还不去照办!”宁国长公主这下子不干了,别说开窗子换气了,就算是要她出去挨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哎!是!”副将被喝呼了一声,立刻照办,打开了屋子里紧封的门窗,让空气流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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