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沉全兽态的时候,怪物也愣了一下,他始终分出了一部分精力放在他儿子身上,半兽态的萧云沉,与林伦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沉沉刚出生就知道的事,他也从不认为没有继承到自己血脉与天赋的沉沉有什么不好,那时总认为有他在,完全可以护得沉沉父子两人一生无忧。
现在突然的变化打破了他的认知,不过也只恍惚了一瞬间他就猜到沉沉的这一变化来自于那位虚影狐狸,两人的兽态才更加接近,不过是沉沉的兽态似乎还没长大,但潜力绝不逊于自己的乌鳞巨蜥。
可眼下也没时间让他高兴,儿子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全,看着那如跳梁小丑一样扑楞着要抓自己儿子的八级猎人,怪物冲上去一爪子挥过去,同时怒吼:“滚!”
“啊——”这次轮到那八级猎人在半空中倒飞出去,同时带出一片血雨与飞扬的鸟毛。
连最强的八级猎人都不堪一击,还有什么人是这怪物的对手?那些围攻萧云沉与怪物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攻击的动作,而那怪物身周,更是血腥一片,凡过他的手不是惨死就是重伤,现在回头一看差点双腿一软栽坐下去。
雪白的狐狸却不知道旁人的情形,他自己一路蹦蹦跳跳地直接跳上了他亲生父亲的身上,爬到了他背上,用爪子抹了抹头上的汗,虽然从全兽态到成功与父亲汇合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其间的艰险却胜过任何时候,他也拼尽了全力神识更是全方面施展,这时候松懈下来才发觉像是全力施展了几个钟头一般快要力竭了。
怪物,不,是萧启锋从萧云沉跳上他的身体时就不敢动弹了,当萧云沉停下后,他的爪子更是激动得发颤,眼眶都红了,伸出爪子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分离了整整十七年的儿子。
可当爪子伸到眼前时,萧启锋又立即将爪子缩了回去,他的爪子不仅是凶器,上面更是沾满了血渍污垢,怎能用这样的爪子去碰他的儿子,与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儿子相比,他满身污垢如今更是形容丑陋,本无颜再见自己的儿子。
他拼命地把爪子上的污垢擦干净,然后才小心地用一根指甲碰了碰小狐狸,喉咙里咕噜出声:“沉沉……你是沉沉……”
萧云沉也浑身僵住了,之前只顾着逃离危险不让自己成为安家的人质用来要挟于他,现在才想起身处何种情境,虽然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他要怎么跟父亲相处?就这样认下?过去的近二十年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他倒没觉得自己的父亲丑陋,虽然听爸爸与旁人描述起来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堂堂俊朗男儿,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过,可眼下看到他这样的情景只有心痛的又怎会生出嫌弃之感。
但是父亲的记忆对他来说太过模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而已,他习惯了与爸爸一起生活,习惯了一个人独自闯荡危险区,尽自己的所能去维持自己与爸爸的生活,现在突然插进来一个可以算得上陌生的人,萧云沉一时间无法适应。
而在鼹鼠等人眼中,这等场面让他们看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场面太震撼,对比太强烈,一个高大凶悍的半人半兽,一个娇小好似一巴掌就能抓住的雪白狐狸,而浑身戾气的凶物突然变成柔汉,想让小狐狸转过身看他一眼,眼中的忐忑与期待之色遮都遮不住。
鼹鼠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掩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呻吟:“我看不下去了。”可又偷偷从手指缝里去瞧这父子两人。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看这凶人应当是安家的成员却落到如此下场,显而易见的,萧云沉身体内也流淌着安家的血液,却又偏偏没有继承到安家的血脉,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齐景霖很快从这样的场景中清醒过来,一个眼神,齐家与夜枭的人迅速向安成信那边包围而去,那位八级猎人被萧启锋一拳就击伤了根本无力阻止,安成信很快落入齐景霖等人的手里。
安成信怒不可遏,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为实质,齐景霖早就燃成灰烬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切都是你们齐家搞的鬼是不是?很好,华盟中有许多人想知道上次的幕后者是谁,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知道是你齐景霖和齐家干的!”
齐景霖身边围着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在渐渐地向萧启锋那边移动,双方汇合在一起才更加安全,至于安成信的威胁,齐景霖一边用利爪卡着他的脖子一边回道:“是啊,我想整个华盟都想知道那基地背后站着的是哪方势力。”
威胁?谁不会威胁?且不说他安成信毫无证据,而他们这边却掌握了安家暗地里干的一些勾当的确切证据,将这些证据抛出去后,安家会落到何种境地还用明说吗?
安成信脸涨得更红,气的,恼的,就算安家不把民众放在眼里,认为有他们这些世家在才有民众生存的余地,可也知道民意和舆论的力量,一旦被公开出去,首先那些暗地里与安家来往的政客就会先跳出来大义凌然地拿他安家开刀,好树立自己正义的形象。
第64章 相认
下面混乱成一团的时候,狐王飘在半空中抱着尾巴看得欢乐,甚至飘到萧云沉头顶上指挥一通,又去扯扯被蛛网粘住翅膀的八级猎人,萧云沉能成功逃到萧启锋身边狐王也是有一份功劳的,那八级猎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后腿,可当时顾不得回头查看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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