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长大的。
邵羽整理好心情,去向长辈请安的时候,邵爷爷和女儿在一起说着什么,许临并不在。
头发花白的老人直接跳过了女婿的话题,缓缓抚着他的头发,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小子!记得,你到了射月谷,好好修行,不要惹祸,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想要什么东西,都跟太爷说!”
母亲邵媛则是微红了眼,道:“你爹他是太高兴了,金丹壁垒有松动,昨晚上就去闭关了。”见邵羽不语,擦了擦眼眶,道:“娘……娘也很开心。”
许临走了。
邵羽对此早有预料,也没被这个消息影响,故作天真道:“孩儿会争气的!”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老人却瞧着他叹了口气,道:“小羽,在门派里,记得绷着脸,知道吗?”
邵羽:“……”太爷,这些天你说过的所有话里,就这句最靠谱了呢_(:3ゝ∠)_
其实没什么行李好收拾的,邵家有的东西,莫非射月谷会没有?但这丝毫不能阻止一个萌发了爱子之心的母亲,她将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都打包装进一个储物袋里,挂在了邵羽的腰带上。
好丑=。=
为什么天纵城市面上的储物袋都是这种泥土一般的黄色?
第一天收拾东西,第二天邵家又摆了宴席把这个喜讯传遍了天纵城,第三天,清霄来接人了。被师父带着飞在空中,邵羽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于府的方向。
那晚之后,他没有再见过于歌。
夜晚,明镜高悬。
这样的夜色在冬季很是难得,预示着明日会是个晴天,这样想着,心情似乎也放晴了些。
于歌这几天一直缩在房间里,作为家主的父亲没有来过,只有端茶送饭的小厮和丫鬟时有进出。一个小团子趴在窗沿上,歪头瞧他:“三哥哥,坏邵羽已经走掉了,你为什么还不出门?”
“我没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于歌的视线游移着对上小妹胖乎乎的脸颊,突然醒了神:“你说什么,邵羽走了?”
“是啊,”踩了踩脚下垫着的砖头,小丫头露出羡慕的神色:“昨天城里好热闹呢!邵家的宴席都摆到大街上了,听说有射月谷的大能来了,要收他做弟子呢!”
于歌深吸口气,好半晌才道:“三哥哥知道了,会出门的,谢谢苗苗告诉我。”
小团子笑出了一口缺了几颗的牙:“不用谢,下次出门带两串冰糖葫芦回来就好了!”
邵羽走了?
这一晚,于歌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邵羽住着的院子,听着下人们的议论,瞧着几乎是空空荡荡的房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一瞬间,他的心似乎也空了,有什么构筑好的堡垒,轰然坍塌。
他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我,又是他的什么人?即使不断地在内心劝慰,仍有一股怨恨在心中生出,无法操控,无法抑制,于歌扑倒在这张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晚气息的床上,小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哭泣。
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
不,早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天地之大,人又何其渺小?是随波逐流,还是掌控命运?从今时今日起,于歌,你必须坚强。
第8章 射月
天清云淡。
冬日暖阳,没有风霜雨雪遮蔽视线,邵羽趴着往下看,在这个地广人稀的时代几乎瞧不见人类的踪迹,山川河流构成自然优美的形状,如同巨龙卧下,蜿蜒起伏之处动人心弦。
清霄吓唬道:“小心点,会掉下去的。”
邵羽眨着眼睛卖了个萌:“师父会接住我的。”
“呵。”面瘫脸的师父嗤笑一声,没回话。
这飞行法宝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上刻画着繁复的符箓,在云上行驶起来时,青蒙蒙的结界随着掠过的风激发开来,风为船桨,以风养阵,生生不息。
注意到小徒弟不再看风景改成看船,对上他赞叹的视线,懒洋洋靠在甲板上的清霄道:“这是你清辉师叔炼的宝器,清若师叔画的符箓,今后你若是为宗门立了功,也可以去求。”
他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翻了个身,闭上眼假寐。
原文毕竟是站在于歌的视角来写,对射月谷之中的大小事务描述并不具体,邵羽也无意多问,反正从外门弟子做起的话,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防风、除尘、加速……除了这些,这船身上的符箓想必还有保温的作用,飞得这么高也不觉寒冷,他翻了翻母亲整理的储物袋,不是非常意外地发现了里面的床上用品,于是淡定得扒拉出两个枕头,扔了一个给清霄,另一个自己用了。
感觉到有个东西朝着自己飞来,清霄差点条件反射地攻击,才堪堪想起现在是和小徒弟一起在法宝里,伸手接住了。他睁开一只眼,发现这是个……枕头?
抬头瞧瞧,小豆丁已经用上了,侧躺着很舒服的样子。清霄顿了顿,捏了捏发现挺软的,便把它垫在脑袋后面,继续睡。
射月谷,顾名思义是个山谷。
古早大能弯弓射月,陨石落下砸成深谷,灵脉成灵气充裕,遂以此地为基,开宗立派,为射月谷,镇派之宝即为此弓,得名射月弓,品级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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