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虚拟战,但光脑直接连接着脑内神经,对方机甲战士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痛楚,加上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心理上的冲击更是让他生生躺在虚拟舱内半晌都爬不出来。
战场无情这四个字他也是知道的,运转着战术的他脑中对於牺牲两个字最清晰的不过就是那些机甲战士的伤亡数字,从不晓得原来面对死亡是这麽令人作恶的一件事。
指挥室里头那些从头到尾目睹一切的领导们此时也暂时失声了,机甲战士培养不易,也因此在模拟对战时多半都会留有一线馀地,以避免对方真的受到不可挽回的打击,像若风这样毫不留情的用这麽血腥的方式斩杀,他们还真的很少见到,然而从这种小地方也就可以看得出若风所经受的训练与培养,是多麽的现实与残酷。
轻易斩杀了敌人的若风却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有什麽问题,从第五分队到暗部,他这种见不得人的特殊部队只能相信自己手上的武器,只有死人和战友是可以相信的,因此他毫无芥蒂的便朝向下一个显然是运转中心的机甲战士迎去。
在此同时,面对上另一犄角的刚多列也拿出了自己惯用的武器。
少人知道的是他除了擅长爆破之外,擅用的武器其实竟然和若风一样都是冷兵器,扁长的一把斩马刀斜贴着他的机甲背部安置,取下之後几乎与身等长,双面刀刃泛起薄薄蓝光,他冰冷的眼光盯着正对面的那人。
他的能力总是被他背後的家族与血缘所掩盖,很少有人在看到他的名字时,还能想起他其实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被陆战机甲营录取,然後又一次杀入了暗部作为特殊部队的一员。
爆破是他在暗部的训练中培养出来的兴趣,然而从军校开始的三年间,他是作为一名近战机甲战士被培养长大的。
自从电磁武器技术发展之後,冷兵器已经消沉了很多年,然而他与若风在军校时就都不约而同的欣赏着这种完全操之在己的感觉,那种长刀斩入敌军机甲的感觉,那种刀刃拖出金属摩擦的振动所带来的悸动,绝不是任何电磁武器可以替代的。
双手持着斩马刀的刚多列没有给予对方应变的时间,挑丶压丶砍丶扫,一把斩马刀硬是将对方逼得连电磁枪都举不起来,刚被困入变形箭阵还晕头转向的对方,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砍破了驾驶舱。
刚多列冷酷的将人从驾驶舱中拖出,然後抽出右大腿边配置的短匕,毫不考虑的就是当胸一刺。
同样毫无顾忌的近距离刺杀,画面上同样冰冷无情的两个杀神展露出同样寸草不留的杀意,光凭着刚多列那溢发的杀机,没有人能够想像他竟会是星际帝国那权势滔天的奉家第二继承人。
一场机甲技巧高超的挑斗能够激起一干机甲战士的热血沸腾,但呈现在指挥室里众位领导面前的,却并不是那种卖弄武技的比斗,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看到暗部的手段,那毫无美感丶不求技术,却乾净俐落的杀人手法。
看得一身冰寒的众位领导此刻已经心知肚明,这场战斗已经不是比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失去了指挥的两侧先锋犄角只能按着原本设定的剧本行动,变形箭阵将两部先锋困入重重机甲战阵之中,後方本阵根本无从得知陷入漩涡中的己军遭受到的是如何狂乱的打击。
围困然後吋吋分尸,几千人的先锋部队就这样葬送在变形箭阵的绞杀之下,待箭阵不再呈螺旋转动,毫无动力的残缺机甲残骸就这样纷纷飘散出战阵。
压住帅营的坦汀虽然也从内部频道内看到了刚多列和若风的状况,但他更多的心思则是放在远方敌军那被射击舱压制得不敢轻举妄动的六角本阵。
甫见己军伤残最是能激起敌军奋勇,深入变形箭阵中的刚多列和若风无法最快速度知道敌军变阵状况,因此他便必须担任起这整个战阵的眼睛。
透过无人射击舱传回的大量资讯,坦汀果然不愧是在情搜处绕了一圈的机甲战士,庞大的资讯量没有压倒他,却让他透过自行开发的方式分析出了敌方预期行进路径。
开战前他们便已知道对方从编制到战阵采用的都是时分中规中矩的安排,对於称霸星际数百年之久的星际帝国而言,光是这样的中规中矩就足够压下周边各大小势力,因此对於战阵战术小组会采用这种教科书式的打法他们并不意外。
只是既然是教科书,那就代表了若风他们对战术小组的反应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稍加分析後,坦汀迅速的给了若风和刚多列一个推测的计画。
收到计画之後的刚多列并未作声,只是遥遥地看着在另一边同样望着远方沉思的若风。
「修改B点至J点的路径,伞形右翼部队改采4-5-7战术,箭阵帅营不动,中央部队下沉後采7-7-6战术。」若风极为快速的思考後抛出了修改後的战术,雌性的声音总是有些清脆,但他的声调却又无比的沉稳,彷佛听从他的安排就能得到永生的道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追随。
听惯了这种语调的刚多列一恍神有种看到自家堂哥的错觉,同样的机甲丶同样的语调,甚至可以说是同样的思考模式,若风与堂哥究竟相处了多久?明明身在部队里,若风在战术上的一举一动,却与堂哥几乎如出一辙。
若风吩咐的战术完全以代号相称,因此连指挥室里的众位领导们也并不清楚事态将会如何发展,虽然之前看着他们绞杀敌军先锋部队看得一身寒颤,但却又让他们隐隐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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