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面色苍白,焦急道:“恳请天帝容许将我二人关在一处!”
“哼!你倒是想得周全!”天帝冷笑一声,“我已给你们降罪,你还要得寸进尺么?”
空华老君连忙在游青肩上拍了拍:“还不快叩谢天帝?”说着极为巧妙地将袖中的瓶子露出一片给他瞧了瞧。
游青想起斗法时师父的暗中相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连忙顺坡而下表示认罪,又牵着白黎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白黎对于炎龙圣鼎完全不了解,神色中有些迷茫,不过大致也料到应该不好受,靠着游青小声道:“我不怕。”
天帝一声令下,捆仙网自动一分为二。捆仙网连神仙都挣脱不得,更不要说妖,因此两人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分开,各自关入一人高的炎龙圣鼎。
头顶沉重的黄铜盖轰然阖上,鼎内热浪袭人,如同步入了另一个世界,天红地赤、火山环绕、岩浆横流,只有脚下两尺为径的地方能够落脚,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灼得生疼。
上空隐有火龙游曳,四周只剩下赤红的火焰与岩浆,白黎痛苦地倒在地上,瞬间被烫到了脚,连忙挣扎着坐起,将整个人全部收在唯一完好的圆中,可四周的火焰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拼命地朝中间拥挤而来。
白黎身上的衣服被烫得烧起来,连忙脱掉甩开,化作狐狸蜷缩着,却又因披着一身毛更觉难受,只好重新化作人形,此时却只能一身赤裸了,也不知究竟是没了遮挡更烫,还是披着一身毛更烫。
嘴唇皲裂,满头大汗,却又瑟瑟发抖,白黎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这种程度的痛苦。
这鼎中不是简单的烫,而是火焰化作利刺往身上钻,更要命的是,头顶的火龙在空中肆意地飞来飞去,时不时便要张开大头喷一团更为灼人的火球下来,每一下都砸在他脚边,让他在这方寸之地慌乱地躲闪。
火龙尤不满足,尾巴一甩,便是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来,白黎一个避闪不及,硬生生给击中了一次,顿时全身如同炸开一般,五脏六腑痛得让他在里面打滚,随即又被四周的火烫到,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却完全传不出去,瞬间消散在四周的热浪中。
游青虽然耳中听不到白黎的声音,却完全能感应到他的痛苦,一进去就迅速席地而坐,很快感应到师父给自己灌输的灵力,便迅速调用起来。
他与白黎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彼此内息可互相影响,师父给自己隔空灌输灵力需要以一滴血为媒介,他与白黎之间却不需要,一得了师父的灵力便迅速往白黎那里送,替他结了一道屏障,勉强能缓解一些痛苦。如此一通忙碌,自己已经被烫伤,眼看着顶上的火龙开始摆尾,又迅速给自己下了一道屏障。
不过这炎龙圣鼎极为厉害,火势无法扑灭,闪电也异常凶猛,所谓的屏障也只是抵挡一时,很快就会被热势融化或者被闪电击破。游青只好破了一个再结一个,两厢忙碌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伤了数次。
师父的灵力并非取之不尽,他们二人却要被关上整整三日三夜,如此一刻不停地结屏障对灵力的消耗极为迅速,恐怕师父那边撑不过两日。
正如他所料,空华老君那边确实是渐渐支撑不住了,他若是扔下徒弟离开大殿,天帝必定会起疑,可他守在这里,面上的憔悴便掩饰不住。
如此到了第二日,终于让天帝发现。天帝震怒,旋即命人将空华老君手中的瓶子收走,并下令看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空华老君气得胡子乱颤,又万分庆幸天帝没有因此加重刑罚,只好心焦痛苦地守着两只鼎煎熬地等着。
鼎内的白黎和游青失了灵力的支持,顿时撑不住了,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仿佛体内也着了火,痛得恨不得自尽,却又想到对方不得不硬生生撑着。
火龙疯狂地舞动,张口成火,摆尾成电,一下又一下进攻着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游青虚弱地打着坐,努力凝聚体内仅余的精气,将闪电接二连三地进攻收为己用,在体内以八卦形态游走。
阿黎,你再撑片刻,我很快就好。游青心里默默念着,忍着全身焦痛,又吸了数到雷电,体内的八卦形态渐渐清晰,隐隐快要形成阵法。
白黎早已化作原形趴在圈中,痛得奄奄一息时,脑中似乎听到了游青的话,想不到二人意念竟能互通,顿时惊喜,连忙化作人形打坐。
游青一边引导体内的真气能量,一边默默教白黎吐纳调息,白黎一一照做。
二人早已痛到麻木虚弱,却一直活着,心知只要撑过去就好,一时间痛苦仿佛成了若有若无的布景,全副身心都凝聚到体内游走的真气上。
如此到了第三日,两人已心无外物,鼎内的各种进攻于他们而言都成了可用之材,悉数收纳,又经过八卦阵中连续不断的调动游走,逐渐被内丹吸收。
游青身子愈发轻盈,隐隐觉得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再与白黎互通意念,却发现这变化到了关键时期,他的意念竟怎么都传不出去,心里一急差点乱了阵法,被火一灼连忙回神。
看来他已经到了突破境界的关键时期,此时若是分神,必定前功尽弃遭到反噬,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死了。早些结束便能早点救白黎,游青略一斟酌,再次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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