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老看年纪便知灵力低不到哪里去,得了吩咐没多久便赶到了京城,在这后山蛰伏了好些天早就无聊得恨不得全身长草,这会儿一听他喊连忙兴奋地冲了进来,步履矫健、行动敏捷,没有半点老头的模样。
白黎冲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说着便施了个阵法,待他们走入结界后便埋着头开始解衣襟。
四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跪地,声泪俱下:“王啊!这都说多少回了,做王的要有王的威严,您怎么还是这么不听劝啊!”
白黎一边解衣裳,一边认真道:“我现在很严肃,哪里不威严了?”
长老们许是很久不曾找到有意思的事了,觉得语重心长起来着实过瘾,忍不住老泪纵横:“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当着臣子的面脱衣裳呢?赶紧穿起来吧!实在是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啊!”
白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们:“我们何时讲过体统?”
长老们老脸一红,不自在地咳嗽起来,眼泪一收,纷纷从地上站起。
白黎将衣裳脱得只剩最后一层,埋下头兀自嘀咕着继续脱:“再啰嗦我就不当这个王了。”
长老们一听,腿还没站直又“噗通”一声再次跪地,哭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可是九尾灵狐,您不当这个王,还有谁能当呐!”
“不是还有几个老头子么……”
“他们……咳……归隐了么不是……”
“噢!”白黎点点头,光着半个身子转过去,将背后的发丝捋到胸前,“你们快来看看,这印记有没有见过?”
那几个长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围上去,这一看齐齐吃惊,诧异道:“王,您这印记怎么烙在骨头上?”
白黎背着手摸了摸,的确是在正中间脊椎骨的位置,疑惑道:“不是在皮肉上么?”
其中一人捋着胡须摇摇头,感叹道:“看似皮肉凹陷,实则深入骨髓,这又不像是胎记,想必是人为烙上去的。”
白黎听得云里雾里,想起游青每次一碰到便难受的样子,焦急道:“你们快摸摸看。”
这四个长老其实早已好奇得心中发痒,脸上却是战战兢兢又跃跃欲试的神色:“当真?”
白黎点点头:“这个印记阿青每次一碰到就难受,不知究竟是为什么。”
如今整个狐族都知道他们的王整日里追着一个穷书生跑,这四个长老自然明白他口中的阿青指的是谁,一时间笑得含蓄又暧昧,彼此交换了一番眼神,十分有默契地安排好先后顺序。
东长老第一个伸出手,在靠近他后背时疑惑地捋了捋胡须,掌心贴上去的一瞬间震惊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南长老见他神色有异,连忙跟着摸了上去,眨眨眼也是半天回不了神。西长老与北长老更加好奇,也先后上赶着去摸了摸。最后四个人面面相觑。
白黎见他们摸完之后一点事都没有,顿时不痛快起来,将衣服披上,瞪着他们道:“摸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几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此乃仙物啊……”
白黎听得一愣:“什么?”
四个长老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眼中俱是艳羡之色,不住地感慨叹息:“怪不得王年纪轻轻便能修炼成九尾灵狐,原来是有仙物傍身,这仙物可是灵力上乘、法力高深,就算在天界恐怕也属上等。”
白黎听得一头雾水,好奇道:“这是什么仙物?”
四个老头子纷纷赧然:“咳……这仙家的东西,我们又怎么认得出……”
白黎听得更急了:“那你们绕了半天究竟看出什么有用的名堂了?阿青一碰便浑身难受,为什么你们碰了却没事?”
“王妃……不是,王夫……他一介凡人,碰了难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黎恨得差点将这四个老头子踹翻,皱着眉瞪着他们:“那有什么法子让阿青碰了不难受?”
“这……”四人沉吟了半晌,皆是摇头。
白黎急得恨不得打滚,一屁股坐在了榻上,脑袋抵在床柱上碾了碾:“把这块肉挖掉呢?”
四个人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即便您狠得下这个心,即便我们不拦着,这挖了和没挖也是没甚差别的,您可别忘了,这是烙在骨头上的!”
“那把这块骨头割了!”
“哎呦祖宗!”四个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这脊柱可不是小事,少了两截说不定您就瘫了呦!您可千万要冷静啊!”
白黎眼眶有些泛红,瞪着他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才好?”
四个长老看他这副模样顿时心疼,连声安慰道:“我们再想想法子,回去打听打听,王稍安勿躁,说不定过些天便能寻得解决之道!”
“那你们速速回去!”
四个长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人,抹了抹汗连忙听话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他要万事冷静。
白黎催促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人难受地坐了半天,这才想起游青还在贡院考试,连忙赶了过去,这一次他是先隐了身再出门的,减去了不少麻烦,瞬间工夫便入了贡院的大门,又四处嗅了嗅,找到游青所在的那间号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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