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能与太子相提并论?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将来是一国之君,身堪重任,他不过立个世子,世袭王位罢了!”萧珞这番话说得倒是十分有道理,神似他真的是在考量各位皇子似的,成皇后听得冷笑连连,却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
没过多久,几位心腹大臣陆续敢来,一起进了尚书房,他们是应萧启宣召进来商议削藩一事的。
之前在朝堂上议论纷纷,却得不出半个结果来,萧启退朝后忽然意识到,将此事摆在明面上商议,藩王那里估计会得到风声,总觉得有些不妙,不免冷汗连连,只能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表态,若藩王那里有人发难,他可以将几个闹得厉害又不甚要紧的大臣推出来谢罪以平息风波。
距离上次朝议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陆陆续续依然有大臣在上书陈述削藩的利或弊,而各地藩王那里却没有半点动静,萧启的心思又活络开来,再加上靖西王迟迟不立世子的事情,就连带着一起拿出来与几位大臣私下里商议。
有人提议学前人施行推恩令,萧启却觉得那个法子收效甚缓,他是做梦都巴不得立刻将藩王的势力收归己有,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睡不好觉,哪里还能等到子子孙孙?
成国相最会揣摩皇帝的心思,只是偷觑两次他的神色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当即就反驳了那位大臣,说推恩令既有先例,藩王岂会不懂其中奥妙?必定不会妥协,此计行不通。
商议来商议去还是没能拿定主意,最后大家又将话题转移到靖西王世子之位上,虽然说立世子是藩王自家的事,但皇帝想插手还是可以插手的,于是就有人建议,不要和风细雨地催促了,直接下道圣旨逼着他立世子,免得夜长梦多。
成国相看了看萧启的神色,立刻附议:“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听说靖西王早年征战沙场多次重伤落下了病根,虽然平日里精神奕奕的,但身子骨终究是不行了,说不定没几年就会让世子来挑大梁,到那时由贺家长子贺羿世袭,或许就不足为惧了。”
萧启蹙眉不解:“成国相,贺羿带兵也是十分厉害的,怎么会不足为惧呢?”
成国相躬身笑道:“陛下,贺羿带兵厉害是厉害,可他颇为仁慈宽厚,不善钻营权谋。可以用来对敌,又不会对朝廷构成太大的威胁,岂不是一举两得?”
萧启沉吟片刻,连连点头,蹙起的眉峰也舒展开来:“成国相所言在理,那就这么办吧,给靖西王府下道圣旨!”
——
靖西王府,萧珞一脸无奈地挺着已经显形的肚子躺在躺椅上,任由周大夫来回交替地捏着他两只腕子把脉。
周大夫年事已高,医术精湛,此时正闭目沉思,另一只手下意识捋着下巴上一撮花白的山羊胡须。贺连胜与贺翎在旁边一站一坐,同时紧张地盯着他那只动来动去的枯手,各自心中期待着不同的结果。
周大夫把脉结束,贺连胜眉心一跳,赶紧上前两步问:“怎么样?可曾诊出来?”
周大夫笑着点了点头:“王爷,老朽虽然诊出来了,却还是要多嘴一句。”
“好,请讲。”贺连胜连忙催促他,显然等得有些焦急。
“殿下左右脉象相差不大,较难辨认,老朽虽说诊出了结果,却不保证一定是对的,一切还要等这孩子出世才能作数啊!”
贺连胜听了哈哈一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当初你给我大儿媳诊完脉,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如何?还不是诊对了!我知道你们医者说话皆喜欢保留三分,无妨,你就直说吧!”
“哎!”周大夫应了一声,“那老朽就直说了,殿下这是个男脉,将来生下的,应是个男娃。”
贺翎正坐在躺椅旁边对萧珞递眼色,一听这结果忍不住哀嚎一声,无比失落地扑在萧珞身上装死,萧珞原本神色淡然,却忍不住被他这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贺连胜却听得大为开怀,高高兴兴地一转脸看到儿子这副德行,顿时拉下了脸色,呵斥道:“嚎什么嚎!生儿子是件天大的喜事!你摆出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做什么!”
贺翎垂头丧气,让萧珞暗地里在手臂上掐了一把,这才回过神,站起来转身严肃地看着贺连胜:“爹,您陪我进书房去,我有话说。”
贺连胜虎着脸看他,知道他私下里比较浑,可一旦露出正色,必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于是拿锐利的两道视线朝他脸上戳了戳,点点头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萧珞见周大夫被晾在那儿,对那父子俩突然严肃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道:“劳烦周大夫了,不知今后还有没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
周大夫连忙对他嘱咐了一番,怕他不记得又一条条列了单子递给他,这才放心,正打算告辞时,里面书房忽然传来一道拍桌的巨响,顿时把他给吓一跳。
萧珞微微一笑:“我记住了,周大夫回去休息吧,我进去瞧瞧。”
周大夫点头应是。
走进书房时,里面父子俩正大眼瞪小眼地煽着鼻孔互相看相,一副谁都不服谁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像极了斗场里的两只大公鸡,萧珞忍不住笑起来:“爹,云戟,有话好好说,这么互相瞪着能瞪出什么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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