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于澄听的还有些漫不经心,但于卓昱越是分析,他的神情也越发认真了,于卓昱接触演艺圈时间并不长,他所分析的就是他用商业眼光看到的和自我理解的,但两人的想法却在许多地方不谋而合,让他不禁感慨这位自家企业的执行长来做经纪人是不是屈才了?
“帮我调查一个人,用你自己的关系网。”于澄思虑了会,还是决定拜托于卓昱,比起征信社,他到更愿意相信自家执行长的能力。
没有马上答应,于澄的意思很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于浅年,这才是于卓昱犹豫的原因,但视线落到于澄淡青色的眼下,声音却不由自主放软了:“谁?”
于澄松了一口气,“姜瑞,曾经在凯撒会所工作,几周前失踪。大约多久能查到?”
“给我一星期。”于卓昱并没有立马承诺,而是给了一个时间段,他的势力在欧洲更广,但要找个失踪人口,如果这人还是有意隐匿,并不容易。
已经比自己预料中好多了,于澄扬起一抹笑意,却发现于卓昱看着自己怔愣,“怎么?”
“没。”于卓昱迅速转身,却来不及掩饰那发红的耳廓。
第二天,记者和狗仔充分发挥无孔不入的精力,于澄浦一出小区门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十几只话筒声麦对着他,推拥挤搡,就算于卓昱的凝结冰山不停释放冷气也无法阻止这股热情。
“于澄,请问您和同班的林芊芊是什么关系?你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吗?为什么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为什么罗延飞对你大打出手?是争风吃醋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现在还是大一学生,会回到课堂学习还是继续演艺事业,会因此辍学吗?”
“对于华渝这个角色……”
一个个问题像是漫天雪花般洒了过来,每个记者都以能抢到头条新闻为己任,疯狂的朝着于澄挤。
从她们的问题中,显然那次去凯撒会所被偷拍的照片已经公布了出去,其实在要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于澄已经做好这一层准备了。
在这样的眼花缭乱中,却有一道过于灼烫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一张密布的网笼罩而下,让他无所遁形,受控于人的感觉让于澄不由自主的左顾右盼寻找那道视线的来源。
小区不远处停着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沃尔沃,车窗都关的严实,但不知怎么的,于澄知道那里面有人,而且在看着他,从出来时就没有停歇的凝视,宛若一道道游丝将他攫住,隔着玻璃,却能感觉到两人视线对撞一瞬的暗涌。
深沉的几乎透不过起来,这样的熟悉感让他的后脑勺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他想要再次探究望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绝尘而去,而这时小区的保全将记者们纷纷拦住,和于卓昱一起将于澄先送上车,这一刻于澄却还有心思觉得这小区不错,保全效率高还能抵挡洪水。
仿佛那一刹那的窒息只是自己的错觉,而接下来适应相当好的于卓昱在车中就报出了一天紧锣密鼓的行程,从现在开始,他就在这个世界正式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了。
那辆沃尔沃轿车中,一双深沉的目光镶嵌着浓的无法化开的情绪,长睫下的翦影几乎将他的思念展露无遗,那眸子中如无垠海面的骇浪惊涛渐渐趋于平静,但拳着的手指几乎深陷入掌心,硬生生掐出了血迹,他却恍然未觉。
淡淡的血腥味在车中弥漫,但前排开车的无七却没胆子回头,甚至连问的勇气也被后座那股摄人的气势给憋回了喉咙。
也许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脆弱,狠狠闭上了眼,但刚才一幕的影像在脑海中犹如烙印般,那个从不曾褪色的孩子,他心心念念几乎寸断的孩子已经长大,比前世越发蛊惑。
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无情无心,就是这个伤害自己也毫不犹豫的罗刹却在刚才恍然间的对视中几乎克制不了胸中的涌动就要开门而出,隔绝所有人的视线,将那个孩子关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牢笼中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却只是一瞬,闵晹已经不愿再看到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行尸。
“都好了?”情绪在闵晹的控制下趋于平缓,棱角分明的脸五官立体,苍劲的下颚显得刚毅,英挺的五官邪肆的几乎能吸引男男女女为他飞蛾扑火。
但没多少人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长相,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会被那双如同望着一个个死人般的眼睛惊悚住,即使是常年待在他身边的“无”中,也没几人敢直视。
“是的,Boss,已经将小区里的全部保全换成了我们的人,不论于澄少爷在不在,都会24小时轮流值班;所有电梯都已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防火设备安装完毕;于澄少爷的屋内窗户都已换上防弹玻璃;电线没有短路、断路现象;15-19楼的其余房间均买下产权;楼道已安装远程防御系统……”无七边开着车,不紧不慢的阐述着。
也许是这段时间闵晹的总总行为太过古怪,无七已渐渐麻木,他们只需要听令就行。
闵晹拽着那只追踪器,却小心翼翼的不将它捏坏,忽明忽暗的眼神讳莫难辨的望着上面那颗醒目红点,他每一根神经每一次激动都被这小小的东西牵制着,流溢出来的情感沉的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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