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有些意外——周群的头低下来的时候,他原以为周群还需要更久一点的时间,才能做出决定。
“对不起······”
“什么?”
“那时候······我,走了。”
任苒摸摸他的耳朵,又摸摸他的头。周群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摸起来毛茸茸呃有点扎手。
“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先说的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像刺一样扎痛了周群。
“我们,分手了吗?”周群这句话说得那么艰难。
等待显得那样漫长,周群觉得心像擂鼓一样,一下一下的跳。
“不,我们没分手。”
衬衫、皮带、长裤、鞋子袜子内裤扔在地上,欲望来得那样快,两个人的身体都因为那汹涌急迫的欲望而疼痛起来。
“不,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们都没准备,润滑的东西、保险套,都没有。
任苒搂住他的脖子:“没关系······”
他们再一次急切的纠缠在一起,这一回,停不下来了。
周群借着一点体液的润滑,艰难的挤进他的身体里,任苒用力吸气,感觉比第一次还要疼。
这混蛋······
任苒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周群的动作很慢,但是很坚定,任苒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思绪越来越散乱,越来越脆弱。
他想起和周群的第一次。那时候因为他很疼,所以周群迟疑,甚至想退缩了,现在却不一样了。
分别的时光让他们都改变了。
好像很近的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外面的楼梯间,有人在说话。
任苒有些紧张,然后身体也绷起来,后面无意识的收紧······
周群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有人······”
“嗯,他们来上班了······”周群说:“浴室墙那边,就是更衣室······”
好像回到了住宿舍的时代,亲密的接触却不敢发出声音。周群开始动作,一开始还很温柔,后来浅浅失控,他的抚摸力道越来越大,皮肤刺痛起来,任苒发觉这样的粗鲁也可以让他兴奋起来,或许······只是因为是他。
就这么简单。
任苒紧紧闭着嘴,不能发出声音——
“听不到的,在更衣室听不到这边······”周群用力一下挺进,任苒呻吟出声。
“你怎么知道······”
“我试了······”
任苒没有办法再问他是怎么试的,痛楚与快感同时爆发,周群将他紧紧按住,几乎野蛮的重重的撞击抽送。
天花板上灯罩绘着山水的图案,那山水像是活了起来,水在动荡,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再后来,一切都变成了凌乱得难再分辨的线条和色块。
任苒失声叫了出来。
周群的手臂紧紧勒着他,任苒却一点都没有觉得疼,他觉得他全身的力气和骨头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瘫软下来。
周群还在他身体里没退出去,任苒觉得气喘不匀,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下去,我喘不过气来了。”
周群有些舍不得,,嘴唇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流连,轻轻的啃着那里薄嫩的皮肤。
任苒一身都是汗,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周群把他抱进浴室,任苒再瘦,分量也不算太轻,周群抱他还是很轻松。
浴室里面水气弥漫,背后的瓷砖凉丝丝的,热水淋到身上,任苒靠在周群身上,想起刚才被自己遗忘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外面听不见?”
周群有点不好意思,任苒又问了一次,他才说:“我在屋里放音乐······然后到那边去听,听不到什么的······”
任苒点点头,周群正以为自己混过去了,过了半分钟,任苒又问:“你为什么要在屋里放音乐?”
“你、你问这么多!”
声音挺大,可惜任苒是什么眼力,周群那强撑的硬气一眼就被看穿是外强中干。
任苒扶着墙,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别笑了。”
“扶着那边又听不见,笑笑没关系。”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周群一身都红了,活像只大虾子,任苒裹着浴巾往床上一倒,懒洋洋的说:“有水喝吗?”
“有、有。”周群乐嘻嘻的倒了杯水来,不凉不热,正温着。
任苒一挥手,像打发无关人等甲乙丙一样:“行了,没你事了,让我睡会儿。”
这神态这语气,让明明是占足了便宜的周群先生,立刻有了一种“过了河被拆”、“卸了磨被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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