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大夫先去瞧那母马,见那母马虽有些虚弱却并无大碍,若非亲眼目睹哪里会相信剖腹取子竟然也不会伤其性命这种只有传说里发生的事!
钟老大夫一脸激动,朝着赵清河深深鞠了一躬,“真乃世间神技,我竟然能亲眼瞧见,真是不枉此生。自古英雄出少年,赵大夫另某心服口服。”
赵清河连忙回礼作揖,“钟老大夫无需这般。”
钟老大夫摆摆手,“赵大夫你当得这般,不仅年纪轻轻医术高明还愿意教授他人,可谓大佑之幸。”
周路和魏远志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连入门都不算,可能这般自如的协助赵清河,可想必是因为赵清河平日教导的关系。
赵清河被夸得不好意思,从前治好过这么多牲畜也没见谁这么夸赞过,被人骂他会应对,被人夸倒是有些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了。偏周大夫几人还来凑热闹,在那作揖道谢,让他更是觉得别扭。
周大夫和魏大夫觉得自个简直是太英明了,早早就投在赵清河门下,以后他们也能学到这高超技艺!方才周路和魏远志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若非平时没有赵清河的教导,他们哪里做得到那般。而今天这剖腹产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想要拜在赵清河名下,若非他们下手快,哪会有他们的机会!
赵清河只能玩笑道:“好了,都别谢了,你们就是再拍马屁,我日后也依然会严格要求,莫要想着偷懒。”
大家伙顿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片轻松。
可就在这时偏有人冲进来破坏,之间一群捕快冲了进来,那头儿嚷嚷,“是谁虐待孕马,导致一尸两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世虐待牧畜也是犯罪,尤其是这马匹有时候比人命还精贵。
大家伙听到这话都愣住了,病马监的管事此时也不再好奇围着那母马,而是走了过去问道:“邢捕头怎会这般说?我病马监是疗马之地,如何会虐待孕马?”
这病马监毕竟是官立,邢捕头也并未敢多嚣张,解释道:“有人举报,说是有人为了证明自个医术无敌,故意对那孕马开膛破肚想要取出腹中胎儿,结果害得一尸两命。大佑《厩律》中有书,因养疗不如法而致死者,一头笞四十。我们按例过来办案,管事还请莫要为难。”
管事更是不解,“这是从何说起?我们赵大夫确实方才实施剖腹取出了孕马腹中的胎儿,可母子平安。且那孕马为难产,若是不这般也是会死去,这般做倒是多了线生机,这事就算是京里的兽医那也会这般作为,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那般了?”
邢捕头怔了怔,“所言属实?”
官马场的管事也走了过来,“我可以证明句句属实,当时我还曾保证,若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与赵大夫无关。”
病马监的管事也没多说,直接将邢捕头拉到后院,指着院里站立的一大一小道:“瞧,这就是那母马和新生的小马驹。方才多亏赵大夫以及其他大夫的救治,才让这一大一小有了生的可能。邢捕头也是爱马之人,你瞧瞧那新生马驹的个头,就知道比平日瞧见的要大上不少,就因为长得太大,胎位还不正差点害得自个和身边的娘都丧了命。”
邢捕头瞧见了还活生生的马匹哪还有话说,那母马还包扎着,想来确实是像这管事说的,也忍不住前去查看。那母马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异样。不由啧啧感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技!”
“可不是吗,这般神技能亲眼瞧见那都是上天厚爱,到底是谁这般瞧不得人好,要污蔑我们的赵大夫!”管事说着怒了起来,这医好倒是万事大吉,若是方才有什么闪失,那赵清河可不就遭了秧!这种事最是说不清楚,就算最后无事,进衙门审讯一番那也脱了一层皮。
这世间谁敢说自个可以起死回生,若是赵清河因为这而被受罚,只怕医者都要自危,而赵清河身后之人哪里会饶过他。
邢捕头也觉得十分窘迫,竟然将神医当做庸医,气恼道:“是一个叫曹宽的家伙,说是你们这兽医院的学徒,所以我才信了他。”
外人不懂胡说八道邢捕头兴许会怀疑,他也知道这医者有时候治病的时候,那手段确实让人瞧不懂。可这是内部人说的,那可就不同了,必是真有此事才会这般。
管事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咆哮起来,“曹宽!曹宽!给我滚出来!”
见势不妙正想溜走的曹宽被人拎了出来,扔到管事面前。曹宽连滚带爬,“管事不关我的事啊,是有人跟我说这马被治死了。”
管事冷哼,“你当我是蠢的,整个新湖县都传遍了这手术成功,怎么可能会有人跟你说这马给治死了?是你瞧不得赵大夫好,故意设计陷害!”
邢捕头也眯着眼道:“诬告也同样是要受罚的,跟我会衙门去。”
曹宽顿时被吓了一跳,若是进去他还能有命!原本该打在赵清河身上的鞭子可就要落到了他的身上。
“管事,邢捕头,这不关我的事啊!这都是我叔叔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要是赵清河治死了就让我去告状……”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曹大夫,眼中尽是嘲讽。真是可恶至极,自个做不到也瞧不得别人好。在座的都是大夫或者未来的大夫,最怕就是同行相轻,若是身边有这样的败类,以后可如何安心钻研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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