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想扶起来,没想到……”
郭启乾并没有兴趣听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哥哥说话,只冷冷扫了一眼,把一本书塞进书架就离开了,完全视他为无物。
和从前一模一样。
郭启辞呆傻的站在原地,如果这是梦为什么那么清晰真实?如果不是梦,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现在应该躺在一个肮脏的小旅馆里,身上只剩下几十块钱和上百万的债务。
郭启辞想起什么,拔腿冲出书房,奔向客厅拿起电话颤抖的拨打着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好像半个世纪那么长,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
郭启辞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妈——”
“是启辞啊,感冒了吗?怎么声音怪怪的。”
依然如同记忆里的那样,苍老疲惫却透着浓浓关心的声音。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妈妈还在,真好。
郭启辞压住嗓子眼的酸楚,“没,我好着呢。妈,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别老舍不得吃。我这里很好,你不用干这么多的活,我能养活自己,再等几年我就能养活您了。”
电话那头传来杨秀珍的轻笑声,“妈都好着呢,不用担心家里。你在那边听你爸的话,你爸是个能耐人,听他的话准没错。”
杨秀珍还是像从前那样,总是苛刻着自己惦记着别人。郭光明在金钱上并没有苛待过杨秀珍,虽然比起他的财产只是一根毛发,但是已经足够杨秀珍他们衣食无忧。可杨秀珍省惯了也勤劳惯了,一如既往的吃得少干得多,郭光明的钱都存了起来留给郭启辞。
郭启辞知道他的这番话杨秀珍根本没有听进去,依然会我行我素。从前他就知道自己母亲多拧,可他只有寥寥几句叮嘱,比起妈妈他做得远远不够。杨秀珍离去的时候,他没有尽过一天孝道,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着,这是他从前无法抹掉的遗憾,这辈子他不会让历史重演。
郭启辞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杨秀珍怕电话费太贵,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郭启辞放下电话,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脸部的刺痛迅速传递给了大脑。
是庄生晓梦还是穿越时空?
不管是梦中还是重生再来一次,只要能再一次看到妈妈,有机会弥补心中的遗憾,郭启辞愿意一辈子沉浸在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里。
郭启乾一下楼就看到这一幕,那清脆的声音让他都感觉到了疼痛。
“26号。”
郭启辞没想到会有人,不由回头望去。郭启乾莫名其妙的扔下一个日期,大步离开了客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如果是上辈子,姑且称从前为上辈子。郭启辞肯定不会认为郭启乾是在跟他说话,可再来一次他瞬间明白,郭启乾在提醒他26号之前如果不把瓷瓶的事搞定,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得起的。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郭启辞知道郭光明之所以费尽心思弄来这个瓷瓶,是为了一块地皮想贿赂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个人位高权重,好风雅好古玩。如果直接送去肯定会被看轻,所以郭光明故意把那个瓷瓶放在书房的显眼位置,等候这个大人物到来时看到之后顺理成章的推送出去。
上辈子那个大人物是否来过郭启辞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块地皮郭光明并没有纳入囊中,使得郭光明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痛打一顿。那时候他被打得起不来床,还被关了禁闭直到开学。从那以后他在这个屋子每一步都被人盯着,就像盯个贼一样。
郭启辞回到书房,沮丧的望着一地狼藉。再来一次他又能怎样?这个瓷瓶价格昂贵不说,还有价无市,根本不是他可以解决的。偏偏刚才一幕又被郭启乾发现,他就是想说谎也没有办法。
他为什么不早一点附身!
郭启辞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郭光明发现瓷瓶打坏了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他的母亲会被怎样的谴责。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直到死还在卑微的等待着永远不可能回头的丈夫,确切说是前夫。
她知道自己唯一寄托希望的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会是多么的伤心难过。怕儿子处境艰难,甚至去从事危险的工作,想弥补这不可能补上的纰漏。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他的粗苯,他的母亲就不会下黑矿井,就不会因为坍塌而失去了生命。
郭启辞含着泪颤抖着捡着地上的碎片,重来一次是为了让悲剧重演吗?不,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可是怎么说服父亲,怎么让父亲不要将怒气转嫁到妈妈身上呢?
嘶——
郭启辞一个不留神,瓷瓶的碎片把手指划伤了,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碎片上,绽开艳丽的红色花朵。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血色花泛起了光晕。微弱的光越来越大,把所有的碎片以及郭启辞包围了起来并开始旋转。
突然,一个孩童软糯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
“啊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第2章
旋转的柔光迅速聚集糅合成一个两三岁孩童的模样,胖嘟嘟的还穿着个小红肚兜,小胳膊小腿跟莲藕节似的。漂浮在空中,嚣张的叉腰扬天大笑,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是虚体而不是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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