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不知怎么的总有一股不管不顾的彪悍劲头,简单用三个字形容,就是熊孩子,多用几个字,那就是他喵的尼玛这哪里来的死熊孩子……
我忍住扶额的冲动,正想要拒绝,慕容狗蛋却截住了我的话头道:“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跟去。”
黎疏眉头微蹙,有些不快地扫了他一眼,还是回答道:“他以前无意中曾经提起过这么一个人,我与幸鱼好歹相识一场,替他去看一眼,又怎么了。”
“哦——”慕容狗蛋拉长了语调,眉梢一挑,对着他眨眨眼睛道:“没想到你这么有情有义,行,我替你跟战玄大人求求情。”
说完就拉着我朝远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我还在状况外,索性由着他将我带到树影后头,却见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黎疏那里望了望,然后换了一副表情,十分正经地说道:“战玄大人,这个黎疏有点问题,他也是满月楼派来的细作。”
我:……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就好像忽然有人告诉你楼下卖冰棍的大妈其实是国家秘密行动队有八块腹肌的突击队员一样惊悚。黎疏总共没出场几次,作为一龙套却背负着这样的秘密,让他拿着卖白菜的钱却操着卖白粉的心,你们忍心吗喂!
话说回来,满月楼的细作都是这个水准的吗……这样比起来的话,说不定我家楼下那个大妈真的是突击队员?
“之前有个叫临优的用你的脸混了进来,被主子识破,供了许多事情出来。主子便索性对府里来了个大清洗。大部分细作都被清除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喽啰,抓了也没用,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这黎疏就是其中一个,我负责盯着他。”
也许是看出我的疑问,慕容狗蛋一脸严肃地解释道:“挑粪这活,既不起眼,又能自由进出王府,想来只要他得到些有用的情报,就能和上头联络。我看他这么积极地想去见见那个沐凡,就叫他去吧。”
我默默地伸出手,扯了扯慕容狗蛋的脸皮。
他嗷的一声往后跳了一步,捂着脸惊恐地看我:“你干什么,我喜欢软软香香的姑娘!”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慕容狗蛋。”
我认识的狗蛋哪有这么机智,这个一定是假冒的。
“我之前那般表现,不过是为了让主子能有个由头把我贬到这里来。”慕容狗蛋愤愤道:“难不成我真有那么傻吗?”
“你不傻。”我受教地点点头,开口纠正道:“你二。”
慕容狗蛋问道:“二是什么意思?”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夸你厉害。”
“没有没有,真是过奖了。”慕容狗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道:“我哪有战玄大人二。”
我:……
还想说些什么,我却生生收住了话头,看黎疏迎面跑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扁扁嘴,有些委屈道:“战玄大人,我只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难不成你也不肯答应我吗?”
他的样貌原本就极好,此刻虽然粗布麻衣,头发散乱,这抬眼蹙眉之间却全是风情,与暮云的楚楚可怜不同,黎疏眼角眉梢带着媚色,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有把钩子,叫人陷进去了就再也爬不出来。
这要放到我们那儿,直接整个人都可以拉去和谐有木有,艾玛小朋友们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
我偷偷地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过头对着慕容狗蛋道:“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带着黎疏。你也要一同去么?”
慕容狗蛋摇头,像是想起什么道:“那个叫临优的也在地牢里,人皮面具还未摘下,你看到不必惊讶。”
临优么?
我的脑子里闪过自己的脸。
“记得之前清剿满月楼,他因为主动提供了情报有些功劳,为何还会留在地牢里?”
慕容狗蛋面色古怪道:“他是自愿的,据说什么赏赐都没向主子要,只求在地牢里呆上一段时间,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有些了然。
临优此举,大概是为了沐凡。
“战玄大人?”见我们不动,黎疏轻声催促道。
我收回思绪,这才带着他向地牢走去。
地牢的入口在假山之后,有专人把守,里面除了入口和几个手掌大小的通气口外,便不与外界相通,照明全用火把,通道仅容一人通过,拾级而下,进去十余米,才有了岔道,昏暗小道两旁均是潮湿的牢房。
黎疏大概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一进来便紧紧贴着我,却又不愿意显出害怕来,努力地挺着脊背,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心翼翼地那眼睛四处乱瞄。
我被他拉得快要走不了路,只好掰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转头便看到黎疏被稻草绊了一跤,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一间牢房前面。
“……”我只好无语地折返过去,半蹲下来,正想将他拉起来,就看到左边栏杆里出现了一张脸,一道伤口从眉梢开始,斜着将那脸分成两半,血从崩裂的伤处滴落,溅在地上,滴答、滴答。
“鬼啊!”黎疏一把拽住我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躲到了我的身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出了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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