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伏魔阵法不下十几种,使用伏妖网是最直接且最不费力的一种阵法,网布于上空,先控住阵中人的行动,接着五行站位,灵法属金木水火土五人的灵力聚集,能发挥出极大的能量。
扶艳身负重伤也是刚开始在阵中被袭,那时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的灵力被伏妖网抽取,无力之感席卷全身,头痛欲裂,五脏六腑,筋骨血脉四方拉扯,疼痛无法言喻。
——没爹没娘的东西,不过苟延残喘一只蝼蚁,真当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不知羞耻。
脑袋浑浑噩噩,耳边嗡嗡作响,混乱记忆中似乎响起布阵的五个人是这样说他的,但让他爆发的原因是何?扶艳攥紧了手,气得浑身发抖。
——这次再没人能救你,带着你的贱命下地狱吧。
——萧念稚也不过蝇蚋的东西,都不得好死。
就一句话,拉回了扶艳坠入深海的神识,待到回过神来之时,他忍受着五行化成的利剑穿胸的痛挣脱了伏妖网的束缚,拔剑就地杀了二人。
剩下的三人没有料到他会挣脱开来,阵法铸造胜利在望的嚣张如烂泥不堪一击,扶艳红了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孤注一掷让他吊着胸中一口气,竭尽全力挥灵击倒了两个人,最后一个企图抽身而退,扶艳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越山而行,啸厉的的剑充斥着愤怒的悲鸣,盖过了一切。
当扶艳距河神宴会百米之外的山头砍下了最后一人的头颅,他便秉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将人扔到了宴会之上。
不过仁义之道,却处处水火不容。
那么,但求一死。
——
宴会上多的是名门望族,对于突发事件惊吓之后,便是杂乱细碎的众说纷纭。
“奉天仪式见血,不祥之兆,此人是谁?”
“莫不是南宫府内斗,为夺权?”
“肆意行之,不分场合,无知可笑!”
……
眼看场面失控,人首分离的尸体围上了厚厚一层人群,众人忽视了尚进行了一半的河神宴,有的皱眉叹息,有的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南宫府弟子河神宴当天惨死,这是一个比谁谁谁当上掌门更有爆点的事,南宫尽一把抽出身边侍从的配剑,掷地。
铁撞震大地,嘶鸣换安宁。
南宫尽厉声喊道:“何人在南宫府放肆!”
他坐的这个位子正好挡住了燕台另一边的情景,身边师弟提醒他:“好像是仙君带回来的那个徒弟。”
南宫尽握拳,是他。
河神宴聚齐除南宫乘之外的五位前辈,尤其是南宫府的掌门,宴会注水是对南宫府整个一年庇佑的寄托,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何况是在此等神圣之时死了一个南宫的子弟,重等大罪,何能轻饶?
萧念稚扶着扶艳的双肩,在他耳边轻声说:“能起来么。”
扶艳撑了一下身子,痛得缩紧了肩头,道:“疼……”
萧念稚抹去他脸上的血迹,说道:“不要怕,我背你回去。”
将扶艳背于后背,一道驰疾的灵力擦越过重重人群精准的定位到他们,擦空起火,势不可挡。
萧念稚躲闪不及,生生侧过肩头挡住这一击。他本灵力不足,顿时喉间涌血。
南宫府前辈驰云而来,拂袖呵斥:“谁敢离开!”
都是年轻打下江山的人,不出多少年便入黄土,是谁也不忌惮,犯错可以饶恕,但是不分场合犯错,就算是天神降临,也不能赦免。
对于世代受南宫祖上庇荫的南宫后人来说,河神宴于何时都是一场神圣的时刻,没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破坏。
纵然萧念稚多大面子,他也不能保全扶艳。
而他想保全的人,还是正道不容的魔人。
南宫前辈道:“非我族人,伤我门生,此等大错,不可绕过。”
南宫乘随之赶来,看着萧念稚面露难色。
“错有错,不过敢问各位前辈能否看在事出有因,从轻处罚?”扶艳的伤再严重一点就可以算得上同归于尽,事端不是他先挑起的,总可以轻一点。
前辈不留情面,尖锐且不明事理的规矩,说:“在南宫府的河神宴上扰乱仪式,又持剑伤我南宫子弟,伤天害理,众人为证,纵有千万种理由,也该千刀万剐。”
南宫乘性情柔软,他和萧念稚交情不错,加上扶艳他当初也同意将人带回来,发生今天的事,他也有责任,不过,河神宴之事确实不能怠慢,他想维护也不能在南宫府的各位前辈面前逾矩。
“仙君……”
风水之位讲究吉时,凡涉及祖荫普天之下皆心照不宣,过了吉时便邪气横生,不生福便生祸。
南宫府这几个老头子自然对此迷信的很,又怎会轻易让步。
南宫尽拨开人群走过来,作为南宫一员,他有责任维护自家,张口就是呵斥:“扶艳你在搞什么?!”
而后者灵力濒临空虚,无法回答他了。
萧念稚忍着肩上的痛,嘴边的血迹也顾不上,搂紧了扶艳让他可以有个靠得住的地方。
“我是他师父,徒弟犯事,师父教导无妨,我愿代他受罚。不过,南宫弟子伤人在先,恶意先起,赔命的话不如来点实际的惩罚。”萧念稚肩头痛的咬牙,说完话半晌邪笑一番,吐了口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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