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艳心慌意乱,甘遂让他不要着急,匆匆去了百草堂找了点药材煎药调理。
萧念稚头晕了好一会,睁眼醒来看见扶艳满脸担心,宽慰道:“就是没睡觉,没什么大事。”
扶艳自然不会信他瞎说,“师父,你是不是受了伤,甘遂说你灵脉受过损,何时的事?”
萧念稚自知早晚瞒不住,灵力空洞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他也没打算瞒下去,不过说不说真相还握在他手中。
“没有,祖祭献灵那一次,伤了点。”为了避免这人胡思乱想,他又加了一句:“没大碍,不会死,不用担心。”
“师父……”扶艳痛恨那时自己一无所知,不如现在明德事礼,事成定局,力不从心。
萧念稚理顺他的毛发,轻声说:“没事,从今以后,还不得劳你护着我了。”
扶艳猛点头,似要把空气怼个穿。“阿艳誓死保护你,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情真意切如此,当如登冰山之难。
——
时间一转,很快就到了南宫乘的即位周年之礼。这天,玉兰花开的旺盛,府上也迎来了不少江湖名门望族。
内部外部都热闹的很。
甘遂担心萧念稚身体跟不上,熬了好几种药给他补身子,哪想这萧大仙人脾气大的很,说不喝就不喝,扶艳软磨硬泡都不管用,追着人满院子跑。
门外南宫弟子笑脸相迎远道而来的名门望族,一一领人入席坐,送上美酒珍馐,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颜世初跟南宫乘算来有两年没见了,上次见面是为了扶艳的事,不过也匆匆交谈几句就各自离别,这次两位故人可有的话谈了。
还有月下州四大家族,诸多门派,皆来沾喜。
众人推杯换盏,言谈笑语从席上来。
萧念稚和扶艳浪荡飞上一处楼阁顶端一站一坐,扶艳端着酒杯站立,萧念稚则摇着墨绘扇躬腿坐着,满面春风。
高处的风景真是好,众人之举,阁楼建筑精妙,玉兰花草尽收眼底,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都说月下州八墟宇山最风情,怕是这样了。
好久不见的末怀,心有灵犀地和他们对面打了照面。
萧念稚看见他,送去一抹暖心的笑意,照旧两眼一弯,嘴角一勾便勾了魂去。
扶艳侧眸能看见萧念稚笑的春风化情,心里酸酸的。故意蹲下身来,抬起自己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递到他的嘴边。
萧念稚就着喝了一口,唇缝噙着水,染唇色艳丽的惊心动魄。
扶艳轻笑了一下,果然对面的末怀卷着风气呼呼地离开了。
狼王走后,扶艳悠悠开口道:“念稚,你可知当你的眼睛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其中销魂佳景为外人看尽?”
萧念稚当下想到自己刚才对末怀的春风一笑,道:“你吃醋了?”
扶艳大胆地在他唇上描了一下,很轻,轻到可以认为是无意之中。
“是,当然是。”他说:“师父眼睛这样好看,日后再这样看着他人,我,我迟早把你这双尽含风情的眼睛挖出来。”
萧念稚直直往刀尖上撞,挑衅道:“来啊,给你挖,挖出来就送给你。”
扶艳气笑了:“师父,你知道我舍不得的。”
他嘴唇碰了碰对方的眼睛,如珍宝般对待。
萧念稚偏头离远了点,道:“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嬉闹欢笑之间,日落月起,南宫府喜庆的氛围不减,萧念稚一时困意上头靠在扶艳的肩上在楼顶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正好赶上戏班子唱戏。
据说这次南宫乘请来的戏班是全月下最好的戏班,戏腔婉转绵柔,与大多炸裂高声的戏曲不同,他们走的是绵长情意悠扬的戏曲,吊嗓少,抚清风似的惊觉艳艳。
萧念稚听得如痴如醉,他从小便认为戏腔的歌曲比任何撕心裂肺的你情我爱炽厚浓烈,更为浓情蜜意。
扶艳见他完全沉浸,不忍打扰,结束了才问道:“师父喜欢听戏?”
萧念稚点头:“很好听。”
扶艳说:“那以后我带着师父听遍所有地方的戏曲。”
这样,每当师父听戏的时候就会想到我。
萧念稚点头,眼睛不由自主地阖上又睁开,扶艳察言观色,道:“师父,累了咱们就回去吧。”
说罢,他抱着萧念稚飞身下地,往萧念稚的寝宫走去。
安顿好萧念稚,离开时亲亲他的额头,带上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他便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那股熟悉的声音破开脑袋,直捣他的意识。
笛声散去,暗哑的男声响起,对他说来后山祭台。
扶艳不受控制走上山去,而这一幕恰好被端着药出来的甘遂看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写的都有点紧张了,不知道我会不会把握好,反正下一章就要开搞事的第一块拼图了。
还有我个人很喜欢戏腔,大家有没有喜欢的戏腔歌曲推荐一下缓解一下气氛。
哇!!好紧张啊,不知道为什么……
第24章 月下误杀
温筠在祭台上把玩手中的血音弦, 妙音似灵蛇, 缠人身数匝。月色朦胧了他的轮廓, 晕染了似邪非邪的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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