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
绝对阴险。
看着萧念稚的脸,末怀刚在心中建立的美好形象瞬间坍塌成丑陋的恶魔,抽身飞上屋顶,置气道:“我不吃,你不许来找我。”
萧念稚无辜:“我记得狼是吃肉的呀。”
末怀咬咬牙:“那也不吃蝗虫肉!”
“都是肉,没毛病。”
这场捆绑萧念稚的质问之旅在吃虫的道路上越偏越远,最后生生逼走了玉兰林的头头。
末怀飞身离开的时候,萧念稚笑的人畜无害,期盼地喊道:“我等你哦。”
尾音消失在夜晚忽然起的风里,萧念稚长呼一口气,垂下了头。
总算搞定了。
他拍拍扶艳的肩膀,今晚有点过度消耗了,也不晓之前的萧念稚怎么作的,灵力匮乏的如此厉害,才帮忙拔出金针而已,就累的气都不想喘了。
“回屋睡觉吧。”
扶艳没有动,待萧念稚走出一段路,未发现他没跟上来,才轻声叫住。“师父。”
萧念稚疲软回头,眼里尽是疑问。
“怎么了?”
扶艳心里打鼓,红了耳根,半晌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是不是有很多徒弟?然后,都对他们很好?”
萧念稚知道小崽子年纪小,父母亲人不在,情里始终缺了一角,不安充斥着内心,于是折身返回,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温柔至极:“你也是我的徒弟啊,我对你也好。”
话说的平淡,但是发上传来温柔的触感给扶艳打了一剂强心针,他觉得,他是可以触碰到师父的,师父的温暖他也拥有的。
心里盈盈满满的湖水流进了心田,浇灌了干涩跳动的心脏。枯桠苛求雨露,逢甘甜重生于土。
扶艳心满意足不忘撒娇:“师父也换个方式叫我,亲切些,不要喊我名字了。”
萧念稚想了一会,不确定说:“阿艳?小艳?小艳艳?”
扶艳笑开了花:“都可以,随师父高兴。”
“那就阿艳好了,听着是个乖娃儿。”
“嗯。”
——
翌日,旭日金辉东山复起,携青山绿水流生月下。
南宫府主殿气氛凝重,除正堂大殿上座的南宫掌门南宫乘,殿中两侧还坐着月下州最有名望的修灵氏族。
左侧月下州柳湖周家,盘水乡驭蛊慕容世家。
右侧樱花楼道术明氏,屠魔正途的陈氏。
四位皆为修仙界的大宗,家族各有神通,秘术千万,有名望的门生弟子也有不少,风头正劲。今日来此的,都是氏族之首,为代表各自门派。
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轻松,隐隐觉得是出了事。
他们商讨了很久,中间也沉寂了很久。
堂外有鸟鸣,惊起树上千万鸟群。
堂内的僵硬气氛被打破,樱花楼的楼主明三千首先开了口:“樱花长街的坊区病死了三十余人了,还接连有百姓不断消失,查了无果,开阴路也探不出究竟。”
柳湖周无静接着说:“病死之人皆脸部发黑,枯骨形状明显,像被吸干了精气,又找不出丝毫瘴气,情况从未有过,不知从何下手。”
这几日,月下州各个地方都不怎么太平,一开始是百姓家中圈养的鸡鸭被杀,血染了一地,就是不见尸体,后来出现过几次人尸如此,后面便没有了,变成了百姓病死。因为活着一口气,病变可以一点一点看出,无知市井之人都认为是瘟疫,皆搬家逃荒,可无论逃到哪,都有惨死其形的人,大家害怕心悸之余,也听天由命了。
陈柠释出灵力,于堂中央空地现出一卷书页,黑字逐句显现,待完全展出,他说:“翻了古书,才觉得此事可能是怪化。天异书记,广德暗夜有诡声,如野兽嘶叫,次日有人死,面部黑化,枯瘦如柴,术士近捕无用,远观见一怪,无记录,便名为黑骨怪。”
南宫乘思量了很久,发声:“黑骨怪不是远古传说吗?真的存在?”
陈柠说:“人路,仙途,妖界,鬼蜮四路纷争,其中鬼蜮的深渊尚未探清,很多东西我们都未可知。”
因为不知道,无计可施,所以才来求见南宫府,请求南宫府的仙君出面。
这个仙君,心照不宣,指的就是萧念稚。
月下三将段温,长相思,萧念稚,曾劈天开地灭上古神兽,救天下苍生,他们不老不死,为仙道神话,法力深不可测,换句话说,如果修仙弄不明白的古怪事,三将必有法可施。
如今三将之一二不知所踪,唯有萧念稚浪的出名,事情紧迫,他们也只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来八墟宇山南宫府之前,他们四位还有所顾忌,毕竟萧念稚此人名声实在差极了,市井都将他的浪荡行径当茶后点心讲了,随便一闻,直呼造孽。
“听说仙君前些日子受了伤,不知是否方便?”
话音刚落,南宫尽带着不屑,哼嗤出声走了进来。
“方便的很,还和小魔头打得火热。”
南宫乘严肃地正声:“尽儿,不得乱讲话。”
南宫尽气性来的比暴风雨还急,也不顾在场的名门氏族,掰着手指头数落萧念稚的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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