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扶艳并不真的忍心将他师父像废人一向锁起来,晚上萧念稚困极了,他会解开条带,给他轻轻揉几下,再挤上床睡一起,胆大妄为的占便宜。
但他必须要给萧念稚一个教训,他不能放任这个明面潇洒但心负重事时刻独当一面的所谓仙君,他可以在乎任何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赎一个人,但他不可以当危险降临时,照顾了所有人,却忘记了自己,他要让他知道,三天三夜即使难熬痛苦,但他受到一点伤害,有个人会感受到超其一百倍的伤痛。
晚上,扶艳端着一碗汤进来,萧念稚一见他来,立马扬起讨好的笑容:“呦,阿艳来啦,给我送吃的?真好。”
扶艳不为所动,平淡一张脸,看起来不好惹。
萧念稚依旧笑:“给我解开吧,不然怎么吃东西。”
扶艳抬了抬眼眸,道:“我可以喂你。”
“……”
萧念稚蔫了,每天例行一次的道歉又拿出来镇压:“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下次了,解开吧,怪难受的。”
扶艳搅拌了一下汤,看着他,问道:“我是谁?”
萧念稚小心斟酌,回答道:“阿艳?”
扶艳没吭声,萧念稚又道:“鬼蜮魔族太子?”
还是没吭声。
萧念稚被他盯的怪不自在的,心里一紧,嘴上不把门:“我太太。”
扶艳表情终于动了动,沉声道:“再说一遍。”
萧念稚结巴:“太,我太太?”
扶艳突然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口,柔声:“是心上人的意思吗?”
萧念稚内心五雷轰顶,尼玛,这是天赋异禀,对这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通晓啊。
他知道扶艳想听的回答是什么,便说:“是啊,心上人,心尖人,唇中糖。”
扶艳眉眼轻松许多,将手里的汤递给他:“给你,放了点辣,但是就一点点,不能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萧念稚已经很感激了,他在玄冰山庄待了多久,就吃斋吃了多久,这不算什么,所有的饭菜一点辣味都没有,可把他急成了个和尚了。
萧念稚伸手去接,却被条带勒的整个后背往床背上一撞,发出一声闷响。
扶艳伸手给他解绑,将碗交给他,又伸手解了另一个条带,而后缚着双脚的布带也被解开了,他看了眼,没红。
扶艳静静看他吃的开心,唇瓣被染得更红,心中一动,要好道:“师父,再说一遍给我听吧。”
萧念稚忙着吃饭半抬着眼,见他期待的眼神,心里软了又软,抿了一下唇,说:“你真好,萧太太。”
扶艳心弦拨动,捻着他唇上一点辣汤亲了上去。
“我爱你,师父。”他虔诚的吻萧念稚,很小心,很保护。
他几乎要泪目,对他说道:“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谁,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你不能出事,一点伤都不能有,会要我命的。”
“知道了,以后我会把我太太放第一位的,以你为先,以你为——重中之重。”
扶艳道:“可不能骗我。”
萧念稚立马发誓:“骗你天打……呃,那个天上炸烟花。”
扶艳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没想通,道:“真奇怪,但我接受,并且很喜欢。”
萧念稚勾起嘴角,喝完了最后一点汤,换了个姿势坐着,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对琴瑟了解多少?”
扶艳:“只知道他们是个杀人刺客组织,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会接任务,他们杀的人在阎王殿那排成好几排了。”
“那琴瑟的主人呢,就是不露脸的那个。他好像……”从来不怎么管事情。
“琴瑟上下,排上他,十六个人,其他十五个已相当难对付,而他是首,必定大有来头。不过我现在还没查到。”
萧念稚回想起琴瑟密室中的那个红衣服的男子,懒散,浑身透着死亡的气息,却看上去比谁都洒脱。
他与琴瑟是什么关系,为何仅是被关着。
两人正各怀想法,门外却传来剪桃的声音。
“萧仙君!萧仙君!”
萧念稚竖耳听,和扶艳对了个眼神后,下床走出门去。
门外就她一个人,手里拿着万年不离身的长剑。
“剪桃姑娘,有什么事吗?”
剪桃瞥了眼旁边的扶艳,道:“涂天教的一把手泼茶死了。”
萧念稚:“死了?”
剪桃语气冷冽:“死了也好,给我重枝赔命。”
“怎么死的?”
剪桃有些愤懑,语气也是恶心的嫌脏似的。
“哼,自食恶果,涂天教的那些妖人,说他通外敌,有龙阳之好,为定众教徒之心,将他绞死。呸,死就死了,还玷污重枝的名声,畜生!”
“那些人将他魂魄钉入了朽木里,施了阵法,怕是永不超生了。”
剪桃来当然不止这一件事要跟他说,她还带来了阎王令。
涂天教南宫尽将他家族的命和泼茶的死扣到了萧念稚和扶艳两人身上,并立誓南宫尽一日在,江湖便生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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