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着急心慌,而是淡定地摸了摸乔田柔软的头,“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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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外面一阵野风吹过,有一缕风正巧钻进了窗户缝里。
躺在床上的老木匠受了凉,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撑起半边身子,想去床头那碗水喝,忽然房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他唯一的徒弟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迭声问道,“师傅,师傅!您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老木匠拍了拍他的手,无奈地道,“没有没有,就是刚刚呛了风。”
杨和闻言,赶紧去把窗子给关上了,又帮老木匠换了一杯新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木匠接过碗,咕嘟咕嘟喝完了,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巴,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我辞了。”
杨和坐在老木匠床边,慎重地说道,“这段日子我别的都不干了,就守着您,伺候您。”
他本以为师傅会很高兴,没想到老木匠一听,当场脸就变了,“你辞了?之前不是说签了一年的契么?”
“乔公子把契还给我了。”
杨和老老实实地说。
“这怎么行!”
老木匠当场就坐起来了,严厉地一指门外,“你现在,赶紧去找那乔公子道个歉,告诉他你刚才全是在说胡话,顺便把那契约还回去。”
“师傅……”
杨和呆了一下,他连忙道,“我已经和人家说好啦,您不用担心我——”
“我担心你个——屁!”
老木匠怒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不光是干咱们这一行的,你就是去当小二、当马夫、当镖师,做那三百六十行,可你首先得做一个人!做一个诚的人,别人才肯信你!”
“我、我不是没有办法嘛?”
杨和当时也是太着急了,现在仔细想想,是有些不妥。可再怎么懊悔也没用了,“再说了,你的病放在这儿,我怎么好走开?”
“什么叫你不好走开?”
老木匠更气了,“我是要死了还是捆着你不让你走了?”
他一凶起来杨和就软了,连忙道,“师傅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气坏了身子。”
“哼。”
老木匠挥手道,“你赶紧去和人家道歉去,不然就别回来。”
“……”
杨和这正进退两难之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两道敲门声。他如临大赦,迭声道来了来了,说着,一溜烟地跑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衣冠楚楚的晋林。
杨和:“……”
他对上晋林那双冷淡的眼,头皮都有些发麻,“晋公子。”
“我是来探望你师傅的。”
晋林言简意赅地道。
“哦哦,您请进。”
老木匠耳朵尖,早听见了他说的那句‘晋公子’,又看到进门的晋林一身气度不凡,便猜到此人就是那瑞玉阁的老板。
他挣扎着想下床,却被晋林给扶住了,“老先生有病在身,还是躺着歇息吧。”
“哎,这身子骨不中用,叫你看笑话了。”
老木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询问,“你今日来是为了……”
晋林道,“哦,我这次过来一是探病,二是来和您说说杨和的事。”
“都是这小子不听话。”
老木匠一脸懊恼,又保证地说,“你放心,我刚才已经教训过他了。等下他就和你一道回去。”
杨和弱弱地反驳,“师傅……”
“老先生,你误会了。”
晋林淡淡地解释,“我这次来,不是要带杨和走,而是想劝他留在您这儿的。”
“啊?”
老木匠和杨和都愣了愣,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准确的说,是想劝他暂时留下来照顾您的。”
晋林话锋一转,“毕竟杨和的契约没满,最近还有一批货没能赶完,就这么撒手走人,好像也不太好。”
“……”
杨和的脑袋简直是要埋进土里去了,他羞愧地道,“晋公子,实在是对不住。”
“乔田他心地善良,不愿意和别人计较。不过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晋林语气愈发严肃,“你违了约,那我们按条例说的来算,你提前离职需偿还三倍的违约金。也就是说,等你师傅痊愈后,你要为我们白打四个月工,此后去留随意。”
“你可同意?”
“我,我答应你。”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杨和又怎能不同意?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师傅就能当场厥过去。
“小娃。”
老木匠满意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们杨和做得不地道,我之前听他说过,你们现在的活基本上都包给了他,他这一走,想必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你要是信得过老儿我,我可给你介绍一位这方面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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