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付楼主身体无大碍,只是……身体后天略有亏损,像是曾经遭遇重大创伤未曾痊愈复原,因此易生病,冬秋季节体寒偏凉,而且老朽觉得……”
萧晋光道:“你说吧。”
大夫道:“付楼主的左臂有些问题,暂时我没发现具体问题和成因是什么……恕我才疏学浅。”
余欣姑娘恍惚了一晚上,早上又受到了惊吓,深刻理解到了江湖刺激惊险万分的意思。
付翊承受能力比较大,也就中午吃饭的时候走神把碗盖到了自己的胸口,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样。
萧晋光全程神色如常,一边波澜不惊地和越鸣交代朝中事务,一边还能暗中关注兄妹俩的情况。
太守大人对自己府衙里突然冒出的两个对永定王颇为重要的人表示出了十分的好奇和殷勤,多次上门拜访,当问起有关萧晋光的事情时,两人却都说不清楚。
付翊醒来后,萧晋光第二天就让越鸣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卧房,他也没有道理呆在别人的房间里。夜晚到来,付翊照常看了一会儿书,有了些困意,就打算上床睡觉了,却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他走过去,道:“哪位?”
萧晋光道:“是我。”
付翊立即开了房门,见萧晋光如那晚只穿了件里衣,披了件外袍就过来了,发冠已经拿去,乌黑长发散落在肩头,只往夜色里一站,也显得气势逼人。
付翊立即请他进来,道:“更深露重,王爷此时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萧晋光道:“说来惭愧,我忘了件东西。”
他径直走到里屋屏风后,将挂在衣架子上的碧血剑取了下来。
付翊微窘,他方才沐浴过后换下的里衣亵裤还有外套都挂在旁边的架子上面,此时站在萧晋光那处,真的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道:“月牙湖的游船上看见王爷的这把剑,月华如水,剑身如白龙飞天,并非凡品,敢问可有剑名?”
萧晋光道:“恩师所赠,剑名碧血。”
付翊挑眉笑道:“原来堂堂永定王,竟然也有师父,不知是何方高人呀?在下一时好奇,王爷只当我是江湖野人,目光鄙陋,玩笑话玩笑话。”
萧晋光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剑走出了屏风,付翊只当他生气,急忙追上去道歉。
萧晋光停了下来,道:“恩师姓沈,无名,大家都叫他沈先生。”
付翊停了下脚步。他在江湖上,是真的未曾听过有这号人物。
不过世间真正的高手行走江湖,一般不会用真名。
萧晋光走过桌案,看见付翊反扣在桌上的书。
付翊看书后,如果未看完的话,总是习惯把书本翻在那一夜,然后内容朝下反扣在桌上,虽然这方便了以后阅读,但对书本也有极大损害,一般穷人家出身的孩子,书本多为借来,不会这么做。
付翊也看到了,忙想起这是他向太守大人借的书,急忙过去整理放好,道:“习惯习惯,改不过来了。”
他一伸手,左手袖子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腕,和上面一条暗红色手链。
萧晋光目光落在他的左手手腕那条朴素无华的手链上,付翊的左手从来不拿来习剑,手指袖长匀称,不像右手手指,有着习武留下来的老茧。
萧晋光道:“无妨。”
他走出门,外面的寒风往里一吹,付翊打了个寒颤,等到萧晋光彻底远去,付翊才合上门准备脱衣睡觉。
还没等他爬上床,敲门声又来了。
他心中疑惑,赶去开门,却是一个下人,说是王爷叫他们拿了两个汤婆子送来。
付翊关上门,怀里的汤婆子滚烫滚烫的。
秋天夜晚温度已是偏凉了,再加上付翊本就旧疾在身,夜晚双手双脚总是捂不热的。而如今,热呼呼的汤婆子抱在怀里,一下子就熨贴了他的心。
他想,这个永定王,还真是够义气有情的。
太守府衙已经禁止随意出入两天了。太守大人面对下属的提问是一脸讳莫如深。
而在太守府衙闲的快长草的付翊却觉得哪里有点不妥……
于是付翊就去找萧晋光:“王爷,还不启程去月裂门吗?”
萧晋光把卷宗往桌上一放,冰冷的眼扫过来:“你还在养伤。”
全身上下就肩膀处多了个窟窿的付翊:“……”
付翊谨慎道:“王爷的玉佩还没有下落,还是早些去月裂门讨回比较好。况且我已经休养了两天了,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总是占着太守大人办事的地方也不妥当。”
付翊本来还想问,自己伤的是肩膀,又不是双脚,赶路完全不受影响。
只不过打不了架而已。
萧晋光略微沉思,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付翊右手不能执剑,两日无所事事,倒把太守大人的藏书阁翻了一遍,得出一个“迂腐陈旧顽固不化”的结论,再也没进去过。偶尔看看萧晋光晨起练剑,并且乐此不疲,越发贪恋某位王爷的美色,只是每日自己爬不起来,赶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尾声。
余欣大概是受惊过度,沉默了整整两日,整个人生观都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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