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满头雾水的走了,宁云亭更是不理解,“这个孕妇闹上来可真是没道理,明明闻香居含有精油的商品都有特别警告,不能让孕妇用的。”
宁云晋冷笑道,“谁知道她是怎么流产的呢!”
虽然嘴里说是不管,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了解,他还是让冯成志带人去调查那家闹事人的来历。
初二走岳家、母家。
上午宁敬贤带着宁家兄弟先去拜访左师家,下午又带着宁云祥去安平家里,二进二出,他发现众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有异。
回府之后宁敬贤叫来了大管家冯松柏询问,这才知道为什么别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都是些聪明过头了的人,没人想到闻香居的事会是小孩子闹矛盾引起的——会挑到这种让人年都过不安的时间来断人财路这得有多大仇恨啊!
思想复杂的大人们一不小心就想得比较深刻了!
等到大年初四闻香居的产品出问题的事情越闹越大了,一般而言开店做生意的人最怕这样的折腾,要么就给钱打发了事,要么就偷偷的下黑手整治,更心狠一点的就肉体毁灭,谁也不会像闻香居这样任凭对方折腾。
不过这次比较奇怪的是那伙人闹得越凶,别人的同情却越少,闻香居的生意依旧那么好。
用过闻香居产品的人都知道,无论是掌柜和小二都会特别叮嘱一句,含精油的东西不能让孕妇使用,盒子里附带的说明书也写了注意事项,你自己要用难怪还要怪店家!?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会是讹诈吧!
文禛正是在这一天收到了关于这件事的密折,与一般人打听到的消息不同,他手上这份东西内容更全面一些,连闹事的人接触过什么势力都一清二楚。
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他对宁云晋的“忍辱负重”非常满意,却也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委屈了这孩子,正巧明天开始他终于可以清闲两天,便让人传旨让宁云晋觐见。
成功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宁云晋得意地笑弯了唇角,若不是想惊动文禛他哪会让对方蹦跶那么久。
在他看来二皇子即使想要报复自己,下手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还能用上宫外的人,这背后只怕另外有势力在搅浑水。不过既然鸿皙傻乎乎的漏了风声,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对皇家表忠心,诉委屈。
揣着这几天急急忙忙赶出来的一份好东西,他便进从容不迫地进了皇宫。
一番磕头行礼之后,文禛让小太监给宁云晋搬了个绣墩坐下。
见小孩眼眶微红,眼泪在打着转儿倔强地不落下来——熬夜与生姜,小嘴紧紧抿着,一张小脸绷着。
“怎么一脸不开心,谁欺负你了不成?”文禛问。
“没有的事!”宁云晋脸上虽然还写满了委屈,说话时却很坚定。他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微臣还没多谢皇上赐下来的年礼呢,实在是感恩不尽!”
看宁云晋仿佛是在强颜欢笑却又倔强的小模样,文禛心情有些复杂。
“那柄小弓是朕以前用过的,听说你的骑射还有不足,日后可要发奋。”
文禛今年当做年礼赐下来的那柄小弓华丽至极,上面光宝石就有好几颗,更不用说是各种金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宁云晋自然是相当满意。
“皇上的恩赐,微臣感激流涕,日后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厚爱。”他先是拜倒谢恩,接着又涎着脸道,“微臣斗胆,可否再找皇上求一恩典。”
他的那番动作,若是个铁骨铮铮地汉子或者白发苍苍的老翁做出来,倒还有几分说服性,一个穿得棉花团似的小孩子学出来,却有着十足的喜感,让文禛忍俊不禁。
文禛微眯了下眼睛猜测,这个时候求恩典难不成是想反击了?他想了想,就算自己答应又何妨,便道,“说说看吧,想找朕要个什么恩典?”
宁云晋从袖子里摸出之前准备好的那份东西,笑道,“皇上,微臣的长随擅长打探消息,之前从那些行商们口中听到不少好玩好笑的事儿,有些小子学给家里老太太听,她也听得很乐呵,微臣那时就想,人都有好奇之心,若是能像邸报一样将这些全国发放,只怕愿意买的人也有不少,还能博人一笑。”
“能赚钱也是真的吧!”文禛笑道,“不过京里办报馆的有好几家,你自个去办便是了,还用求什么恩典。”
宁云晋苦着脸道,“微臣问过通政司的人,他们说办报只能刊载一些官府允许发布的文件和消息,没有刊载那些无聊八卦消息的先例,不肯给我批复。”
文禛沉吟道,“这到也是,你这办报宗旨也实在太儿戏了一些。”大夏对发报的管控十分严格,其中就有一条为禁止探听写录科抄以外的新闻,这就注定了所有报馆都只能围绕着邸报的内容做文章。
见文禛在犹豫,宁云晋只得等他下决断。不过心里却一直暗暗吐槽,那些穿越书里写的什么可以办报纸赚大钱,也太不符合现实了,没搞定皇帝你办了之后只有一个死字。
言论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可都是掌握在当权者手中的,邸报制度从汉代发展到现在早就形成了固定的流程。
本朝沿袭前朝,官报由通政司负责传发,还要经过六科和提塘两个环节,并且允许民间自设报房,甚至在东华门外还设有专门的抄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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