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若是真知道了,不是会逃得远远的,就是……”文禛又叹了一声,自己回答道。宁云晋的脸颊光洁滑腻,文禛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抚摸着,流连忘返,舍不得放开,就如同他纠结的内心。
“痒,好痒啊……”宁云晋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骚扰,想要将他的手挥开,可是偏偏眼神迷茫对不准焦距,那娇憨的模样惹得文禛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别以为你笑起来好看我就会理你……你还没那人长得好看……”
身为九五之尊文禛哪里忍受得了自己被和旁人比较,还被比输了!他的双眼微微眯起,语带危险地问,“那人是谁?”
宁云晋傻傻一笑,“自然是我爹啦……他长得可真真是……”
文禛仿佛是被泼了一冷水,难道自己的相貌在这小子眼里居然比不上宁敬贤!?
他心中郁闷,却又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只怕是有人来寻这小子了,只得纵身提气赶快离开。
因此他也没听到宁云晋后面嘀咕地话,“……一个皇帝要那么好的相貌干嘛,真是浪费资源。”
第80章
宁云晋第二天起床只觉得头疼欲绝,胃里似乎在翻腾一样。他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有点印象自己做了个有文禛的梦,接着就是无休止的灌酒。
昨儿个实在是太高兴了,他根本没运功驱除酒精,在那样人生最风光的时刻,傻瓜才会让自己的头脑清醒。
盘腿运转了一周天,宁云晋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连头脑都清醒了一些。虽然缓解了醉后的难受,不过胃却还是隐隐抽痛,将他熬得小脸煞白。
老太太一见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的责怪,也没多留他便让宁云晋赶紧回房间休息。
说是休息又哪里休息得了,匆匆忙忙喝了几口清粥,宁云晋便搭着父亲的顺风车一起前往衙门。他们这些新科进士要去鸿胪寺学习当官的基本礼仪,领制服、冠带和最重要的学历文凭证书——进士宝册。
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其他的人比自己还狼狈,甚至还有酒劲未散的,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
“云晋果然了得,昨天被他们灌了那么多酒,神色竟这么好。”徐不用两手揉着太阳穴走到他身边,他的脚步蹒跚一看就是宿醉后正在难受。
“这才叫天赋异禀!”宁云晋得意地道,“不过若不是多亏了至善兄季卿兄你们的帮忙,今儿个小弟只怕是爬不起来了。”
“得了你这声谢,咱们昨晚也没白出力。”孙本善笑道,这一次他的成绩没两人的好,不过还是中了三甲,混了个同进士出身,他也知足了。
三人说话的时候不时有人凑上前来与他们攀谈,渐渐聚集成一个小团体,直到鸿胪寺的人来才散开。
宁云晋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徘徊在自己身上,他装作不经意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那个胡睿。
虽然他的动作十分隐秘,但是徐不用几乎无时不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缘由,他小声道,“云晋你认识那个探花?”
宁云晋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那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未免也太失礼。”徐不用蹙眉,不满地道,心里却在嘀咕,难道那人对云晋也……
“唉,天生丽质难自弃,他要看便看好了。”宁云晋装作烦恼地样子,将这话题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实际上胡睿那哪是迷恋的眼光,分明只是想从他脸上找出熟悉的地方。他心里其实已经在暗暗怀疑这个最年轻的新科状元就是当年的小男孩。
不过一来那时候小孩的年纪太小,如今长大了相貌便有些不同,二来天色晦暗他也没仔细观察过,若不是那两人长得实在太过出色,仅仅是一晚上的同屋之缘,他早就不记得了。
昨天他已经听京城学子们说过不少关于宁云晋的事迹,尤其是提到对方在江南有过救驾之功。如果当初在宁云晋身边的年青人是皇上,那么即使当年是为了伪装身份也可是大不敬的罪!
只可惜殿试和昨日金殿上气氛太过肃穆,实在不敢直视龙颜……
这一天新科进士们顶着宿醉,心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在鸿胪寺官员的指示下忙得团团转。学完礼仪,便是上谢表感激皇恩,然后谢老师、拜孔庙,一连串的事情折腾下来,就连宁云晋都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更不用说那些身娇体弱的正宗书生了。
站在他身边的徐不用还好一点,至少自己还走得动,孙本善这个宅男熬到最后一步连步子都迈不开,只好由宁云晋扶着。
见他一副受宠若惊,又激动又兴奋的样子,宁云晋实在觉得挺囧的。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立进士提名碑,原本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的众进士们顿时精神起来。
这碑是个延绵多年的习俗,由工部出面立一块碑,刻上本科所有进士的名字,然后在国子监碑林里立起来,以供世人瞻仰,可以说是名垂青史的好机会。
绝大多数男人一辈子孜孜不倦的努力,就是盼着这样的一刻,也怨不得他们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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