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晋将已经破损的只剩下手上一半的炕桌,朝着扑过来的青青与她身后两个壮男扔了过去。趁着他们躲避的时候,他一把扯下旁边的帷幔,翻身跳出了窗户。
窗户外的人已经朝着这边围了上来,前排的人拿着长短兵器,后排的人则举着弓箭。见他跳出窗外,最先动手的是拿着弓箭的人。
看着扑面而来的箭矢,宁云晋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帷幔一抖,那些箭矢就被兜在了里面。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僻静的地方避毒,因此也不与这些人缠斗,帷幔再一抖,缠在帷幔中的箭矢便朝着追兵而去。
领头的人抽出长剑砍飞朝着自己飞来的箭矢,身形顿时停滞了片刻,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宁云晋从旁边抽了一个火把,然后飞身跳到院子旁边的树上。
他将那帷幔挂在树枝上,然后用火点燃。
为了尽显奢靡,帷幔是用真丝织成的,遇火就熊熊燃烧起来,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青青着急地道,“还不快将他抓住。”
“谁他妈负责的情报,不是说这个状元只是花架子吗?”领头的男人急吼吼地道。
“你这时候骂有什么用。”青青叫骂道,“再不抓住他,我们怎么向主子交代。”
领头人骂骂咧咧地道,“高手都没派出来几个……”
宁云晋听着他们的说话心中一安,借着明亮的火光,他视线在院子里少了一圈,领头追捕自己的那个男人轮廓十分鲜明,一看就知道是奉武族的人。他不敢再多待,立刻翻身跳上屋顶。
宁云晋刚离开树杈,箭雨便如暴雨一般落下来,更有六七个人跟着跳了上来,落在房檐处。
他连忙手在屋顶上一拍,顿时瓦片乱飞,如同炮弹一般朝着那几人射去。
果然就像那领头人说的那样,可能想到只是抓个花架子的书生,对方派来的大多是普通士兵,即使是会武的也不太强。
那几个会轻功的人刚找到落脚点,还没站稳,有两个猝不及防之下被击得摔了下去,而领头的两人却迎着瓦片冲上前。
宁云晋一看他们那悍勇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是高手,而且不抓到自己决不罢休。若是只有一两个人厉害的话,宁云晋就想趁势再击伤一个,可是他刚运起内力,突然就觉得体内筋脉抽搐了一下,疼得小脸顿时发白。
比起上一次发作,这次的时间明显便长了,在那之后,内力仿佛十室九空,宁云晋再也不敢恋战,一脚扫起身边的瓦片射向两个追兵,自己则靠着仅有的内力,拔腿就跑。
这个宅子距离宁府太远,旁边住的人家也少,大多都是大户人家买了以后空置的宅子或者是用于做私菜馆,他们喊打喊杀了这么一会儿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宁云晋不敢放肆的使用内力,大多数时间都是靠自己的体力和地形来甩开后面的追兵。
出了海子那一片,后头的人也不敢再大张旗鼓地追,反倒是宁云晋走过路过那些大户人家的时候,都要扔个石头什么的,闹出一点动静。
一追一逃之间,宁云晋的这种骚扰也起了作用,不少人家都有门房打开门查看外头的情况,只不过大部分人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追兵,都又默默的将门掩上,只是在门缝中偷看而已。
宁云晋选择逃跑的方向是师傅留下来的小宅子,一来那里距离最近的,又是内城,二来为了制造欧侯还健在的假想,文禛并没有撤除对周围那片的保护。
欧侯住的宅子咋一看不起眼,却是由三处三进宅子围着的。正门处是一个巷子,巷子的墙实际上是另一个大宅子的院墙,那个宅子里则常年驻扎着近百士兵。
他虽然平时出入欧侯府的都是正门,却也知道从另外三边穿过别人的院子一样能够进入,只要能冲进那个大宅子,自己就安全了。
此刻他的方向恰好在欧侯宅的正后方,宁云晋此时如同强弩之末,也就顾不上会不会打搅别人,准备直接跳墙从别人院子里穿过去。
后头的追兵仿佛也知道要是让宁云晋逃进那一片,他们便再也抓不到人,那领头的人突然运起全身内力,将手中的长剑投掷而出。
宁云晋当时正好落在院墙上,他跳上墙头之后,内力便一扫而空,正准备在凝聚一点点内力,好跳下去,没想到恰恰在这个时候那柄长剑到了。
没有内力支撑,他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点,虽然尽了全力挪动身体想要避开,却还是被那长剑穿过了左手臂。
那长剑用了领头人的全部功力,前冲之力大得惊人,宁云晋直接被带得摔到在地上,哎呦大叫了一声。
破空声、惨叫声在暗夜里实在是明显得紧,周围的宅子全部都亮起了灯火,特别是大宅里的士兵,已经有动作快的人跑出来查看。
宁云晋先是被伤了手臂,又从高处落下,虽然他避开了要害,地下又是松软的草地,但是那围墙实在太高,还是将他摔得晕乎乎的。
与外面的吵吵嚷嚷相比,这个二进的宅子似乎安静得可怕,不过从宁云晋找欧侯学习开始,就从来没见过这宅子里有人出没过,自然而然地他就认为这是个空宅子。
宁云晋落地的地方是前院,他不敢随便抽出长剑,只能捂着伤口用手固定着长剑,踉跄地朝着中间的正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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