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禛拿过一个帕子为宁云晋擦拭手臂,将已经破碎的衣服清理掉。手臂上的血污已经变成较暗的红色,那长剑擦着骨头而过,在宁云晋手臂上穿了一个洞。
宁云晋自从昏睡过去后一直在难受的呻吟,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不时会难耐地扭动一下身体,动的时候难免会牵动伤口,从伤口处便会流出新鲜的血液,顺着胳膊蜿蜒而下。
艳红的鲜血、白玉般的皮肤,两者放在一起,有种刺目的鲜明。
李德明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文禛做完基础的清理工作,他就气喘吁吁的拿着一袋子药过来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袋子里的大小药瓶取了出来,“皇……皇上,宅子里的药不多,奴才都拿来了。”
文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其中一个白玉小瓶装的瓶嘴打开。他先是出手如电的将宁云晋伤口附近的穴位点了,接着又用布条把手臂上方绑紧,一把将长剑抽了出来。
宁云晋虽然在昏迷当中,也痛得闷哼了一声。
文禛被血溅了一身,甚至脸上也洒了一下,他的表情却巍然不动,手非常稳的将药粉均匀的撒在宁云晋的伤口上。
李德明原本还陶醉在皇上赞赏的眼神中,这宅子里留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带出来的两个小太监,就只剩下一个又老又聋的看门老头,他这老胳膊老腿只能亲自跑去院子的书房取药。
此时他见文禛面无表情地将那药粉给宁云晋撒了厚厚一层,便忍不住咋舌,这可是南方进贡上来的极品止血生肌药,只要伤口上覆盖薄薄的一层就能止住伤口,完全不用这么浪费。
见状他也熄了准备自告奋勇献殷勤的举动,皇上现在明显就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动于衷嘛!
处理完外伤,文禛知道这伤口看似狰狞,真正的麻烦却还在让宁云晋明显不对劲的内伤上。他握住宁云晋的脉,小心的探入一股真气。
文禛的内力一进入宁云晋的筋脉,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吸力的漩涡,他还什么都没探测出来,输入的那股内力就被宁云晋融合,而且还大有从自己体内吸取内力的趋势,大惊之下他连忙松手。
“皇上,怎么了?”李德明见文禛的脸色大变,连忙问。
“没事。”文禛稳定了心神,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会有这种现象,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宁云晋学的功法是与血脉之力相辅相成的,这样的功法就文禛所知存世非常的少,而且都被把握在一些千年传承的大家族里,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到的。
这一刻他可以确定宁云晋的功夫并不是从欧侯老师那里学来的,只怕这小子另有奇遇!
与血脉之力相互联系的功法,可以影响甚至提升血脉之力,比起寻常功法更神奇。既然知道刚刚的情况可能是由于功法之间的相互影响,文禛便定下心神再次输入了自己的内力。
内力探入之后,宁云晋体力残存的内力如同饕餮一般,贪婪的吸收着,不断融合之后壮大自己。
文禛的内力在他体内循环了一周天之后,脸色简直阴沉得可怕。他万万没想到,宁云晋居然中了消融血脉之力的奇毒,若不是这小子练的功法神奇,一个祭天者只怕就已经被毁了。
与之相比,那小小的美人娇之毒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文禛也就明白了宁云晋的体内为何那么空虚,显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已经中毒,但是内力却一直在与那毒进行抵御,原本已经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今天他不但动了武,而且又新中了一种毒,这种平衡便被打破了。
此时宁云晋正是需要内力去压制化解那毒的时候,文禛便越发的不敢松手,只得不停地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过去。
李德明见皇上为宁公子传功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不由得急的团团转,却又丝毫不敢打搅两人,只得出去吩咐人将地龙再烧旺一点,并且准备好热水。
这一传功便几乎用了一个时辰,文禛的内力都只十之存三,这种一口气强制抽取大量内力的举动极其伤身,当宁云晋自动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之后,文禛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幸好李德明一直时时刻刻盯着文禛的情况,一把将人扶住。
“皇上,您这是……这是……”李德明越是知道文禛的心思,反倒越不想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若不是对宁公子真心实意,以皇上的身份明明就可以任意妄为,只是收一个大臣之子为娈童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去备水吧!”文禛虚弱地挥开他,吩咐道。
李德明连忙应下,叹了口气,脚一垛便出门叫人了。
浴池中重新注满了水,氤氲的水雾弥漫在室内,文禛舔了舔嘴唇,扭头望着宁云晋。
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化血之毒遭到了压制,宁云晋显得精神多了,他原本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又受惊过度才晕厥过去。
此刻他的脸娇艳得如同盛开的桃花一般,粉扑扑地色泽均匀地从脸颊蔓延到修长的颈项。若不是他的呼吸十分沉重,不时地摩擦着自己的双腿,简直就像是在勾引人一样。
文禛咽了口唾液,暗骂了自己一句,人可还伤着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现在能想的!他强打精神,伸手探到宁云晋的衣襟处,准备先帮他清理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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