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禛若有所思地点头,宁云晋建议道,“皇上,微臣建议此时应该兵分两路,一路派出骑兵去清理掩埋的法器,另一路则步骑结合去寻找地道,这样主动出击才能减少咱们一次性面对的兵力。”
他的建议让文禛十分心动,但是却有些为难地道,“另一路好说,及将军亲自出马想必不会有误。可普通人没办法发现法器并将之破坏,只能由血脉者带队。”
中路由于有皇帝在,血脉者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但是这样大的阵法,普通的祭鬼神者都轻易掌控不了,可以想象已经是大商的极高水准,自己这次带来的那些人多是祭鬼神者,虽然能够独当一面,想要对付这样的阵势却又弱了几分。而更麻烦的是这些人偏偏都又位高权重、桀骜不驯,普通的将领根本驾驭不了。但是这一路的人必须要会判定情势,很可能要带兵进行突围,最好的办法只有派出一名懂得带兵的血脉者。
他正犹豫的时候,几个将领已经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望向了宁云晋。穆见铭拱手道,“皇上,小宁大人已经取得两次大捷,而且听他刚刚说的第四点,就知道其对兵法研究得也甚为透彻,不如这一路便由小宁大人带兵。”
宁云晋方才说的第四点是保存步兵,一般人肯定会认为步兵会被骑兵克得死死的,但是实际上手持长兵器的步兵才是骑兵的真正克星,只是一般而言,骑兵来去无踪,两者很难有正式的对决,因此光凭他说的这一点,几位将军就知道宁云晋之前的大胜并不是浪得虚名,他对于兵法是有过研究的。
可是文禛是真心不想让宁云晋去跑这一趟的,要知道大商敢于打这次埋伏战,其最重要的屏障肯定就是这片浓雾。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处在蒙塔的位置上,那些法器附近不但会安排重兵守卫,而且肯定也会有高手。再加上突围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种种原因加起来,他怎么会舍得将宁云晋的性命弃之脑后。可是这样的时刻,宁云晋即使不想去也只能赶鸭子上轿了,更别说其实他自己也对这阵法有兴趣。最终文禛还是决定将他派了出去,领第二路骑兵,并给了他择机突围的权利。
就在宁云晋准备去点兵的时候,鸿明却突然对着文禛请战道,“父皇,儿臣想与清扬同去,他一个人既要带兵,又要破坏法器,儿臣担心他分身乏术,求父皇恩准!”
你妹啊!宁云晋偷偷对着鸿明的背影猛地瞪了一眼,然后连忙对文禛挤眉弄眼,只差没在脸上直接写上“快拒绝”三个大字。
太子的话让文禛陷入了犹豫,宁云晋那如同吞了黄连的表情更让他忍俊不禁。但是文禛想了想,最后对鸿明点头道,“朕准了。不过这一路上,你不可摆太子架子,要听从清扬的指挥。”
“儿臣省得。”鸿明连忙道,“这一次儿臣就将自己当成小兵,清扬叫孤干嘛,孤就干什么!”
宁云晋哪会愿意带着一个小祖宗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他为难地道,“皇上,太子身份贵重,微臣担心到时候情况紧急没办法保证殿下的安全。”
“你不用有压力,只需尽力而为便是。”文禛深深地凝望着他,毫不犹豫地道,“朕相信你!”
天地可鉴宁云晋真心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相信,虽然他与太子是同父同母同胞的兄弟,虽然自己始终与太子之位无缘都是因为文禛这货的错,虽然这辈子的太子与上辈子已经有很多不同之处,可是他还是总忍不住有想要整整对方的想法。
见宁云晋哭丧着脸带鸿明离去,文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候将领们都已经领了各自的任务离去,只剩下李德明在身边,他无奈地道,“只希望朕这次没做错!”
“皇上,让太子与小宁大人一起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这妥当吗?”李德明问道,“若是让蒙塔发现太子在队伍里,只怕会……”
“只能这样了!”文禛道,“清扬曾经给朕做过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说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如今朕所在的地方必定就是对方的必攻之处,让鸿明跟着清扬离开,至少也算是一层保障。若是朕这边真有什么万一,好歹大夏还有鸿明这个继承人。”
李德明这才知道皇上这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这样一来,皇上对宁云晋的信任也让他忍不住咋舌了,若是宁云晋稍微有些什么坏心思……他将那些黑暗的心思连忙打住,迎奉道,“皇上,小宁大人可是天佑之人,这次任务必定能圆满完成。”
他们两个说话间,宁云晋这边已经点了两千兵马准备出发。三里路对于骑兵来说并不算太远,他回想了一下周边的地形,跳上马,手一挥,“大家跟上。”
这些士兵有些是曾经与他作战过的,有些则是听说过他威名的,又得了上司叮嘱一切听从宁云晋的指挥,因此动作整齐划一的跟上了步伐。
离开扎营地点之后,果然如同宁云晋判断的那样,大商的人不够,还没有形成合围,因此让他们这一行人顺利的借着这个时间差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营地。这周边的地形已经如同印在了宁云晋心里,没有丝毫犹豫就带着人直奔他怀疑的一处法器埋葬点。这个地方周围没有一点遮挡,看起来就是一块平地,他们远远就看到此刻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宁云晋却不敢放松禁戒,他让士兵们不要下马,自己跳下马开始查看。在周边找了一圈,宁云晋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事物,只得跳上马,再次带兵前进。连续跑空了两个地方,居然都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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