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平整的大道上,两旁是草地,开着不知名的小花,每隔百丈就有石凳放置在树荫下,每隔三百丈则有一处较大的遮雨凉棚,颇为人性化。马蹄铁敲击地面上总是会发出一声声脆响,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伴着树影婆娑,一动一静之间让人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如果上面不是跑的马车,宁云晋都有种已经穿越回到后世的感觉。
宁云晋尚且如此,像文禛这样很少在新修的官道上行走的人,心底总会忍不住的发生惊叹,毕竟比起以前那种泥土压实最多再铺些碎石的路,和如今这样的道路真是完全不能比。
一路文禛都保持着新奇和兴致,不时与两旁的若其和宁云晋交谈。大多的时候都是文禛与若其在说,宁云晋只是微笑着倾听,并不多话,看起来有些腼腆,很符合他现在扮演者的晚辈身份。
路好,马车的速度自然也就快,只花了以往三分之二的时间大军就抵达了通州码头。宁云晋顺理成章地被皇上带上了御舟,并且和若其一起住在文禛的楼下。若是仔细看御舟的结构,就会发现他房间的窗户和文禛那层的观景台是平行的,轻功好的人可以很轻松的翻上去。
从出发的第一夜开始,他就没在自己房间睡过,一到入夜确定楼上已经没有外人,宁云晋就直接上楼钻进文禛房里。不过他每夜跑得这么勤快,倒不是为了一响贪欢,而是为和文禛一起练功。
他们两个的功法配合起来一同修炼,实在是一日千里,如今宁云晋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晋级,文禛也再次恢复到了宗师级别的功力。
以两人的年纪这样的成就实在已经远超常人,还会如此紧张,实在是无奈之举。
这三年两人虽然并没有完全挖掘出陈德背后的势力,但是已经能确定在他背后不但有皇族的人参与其中,还隐约有大商和反叛势力的影子,可以说是所有的对手为了推翻文禛这同一个目的都勾结到了一起——因为他们都不想看到一个过于强势的皇帝。
那次宁云晋和鸿明遇刺的事情,触及到了文禛的底线。他这个人可以对自己狠,对得罪自己的人自然更狠。宁云晋是他最爱的人,鸿明是他最看重的儿子,无论哪一个文禛都不能让他们出事,他们被刺杀简直让文禛怒不可抑。
以那件事为借口,对内,朝廷上下都被清洗了一遍,抓出来的大商探子,杀;亲近大周余族的,撤;反对清洗的人,换。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的强硬,新换上去的人都老实了不少,敢再动歪脑筋的人不多,文禛对朝廷官员的掌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对外,文禛卡住了对大商的布匹、茶盐交易,这三样东西都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也是草原上的紧缺物资,一直以来都需要依靠大夏的供应。被他这么一卡,就只能通过走私或者转而从其他国家购入,成本高了几倍不止,这样一来,即便是大商的贵族这两年也过得紧巴巴的,生活品质下降了不少。
而且文禛从来就不想和大商这样胶着下去,这三年一直都在增加边疆的驻军,练兵、更换装备、购置马匹,从今年开始更是有大批粮食运到关外,这种异动落在有心人眼里,无疑就是备战准备,也由不得大商的人紧张。
眼看着大夏在文禛手里越来越富强,军队越来越强大,朝廷更是越来越稳定,连党系之争也掀不起波浪,只需要五到十年,大夏势必就会进入一个盛世。这样的情况,无论是大商、大周、窥视着皇位的大夏皇族都不想看到,也就怨不得他们会联合起来。
对文禛和宁云晋来说,这次一网打尽的计划足足准备了三年,可谓胸有成竹,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两个一直难以把握行踪的大宗师。他们已经在那逆天的武力面前吃足了亏,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提升,只要自己这一方能有一个大宗师,就能确定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路上,为了能多争取时间练功,避免靠岸之后发生变故,浩浩荡荡的船队一直都没有上岸,只是分别到天津、临清、台儿庄三个大城进行补给。
船队一路南下,行驶到里运河,很快即将临近扬州。所谓的里运河指的的是淮阴到瓜洲这一段,扬州作为里运河上的名邑,文禛再不上岸实在说不过去。
眼看明早就能到达扬州,这晚宁云晋又溜到了文禛房里,两人面对面坐好之后,他坚定地道,“不管今天能不能突破,明天上岸我都会动手。要不那边得催了!”
陈德那次拿来的信上承诺过,只要在浙江境内在队伍中引起骚动,并且拿到文禛的血,就会与他见面,并且在所有的合作者面前进行滴血认亲。
文禛知道再拖下去确实不行,即使担心宁云晋只身赴宴的危险,也只能点头同意。他伸手抓住宁云晋的手,十指相握,心念一动,双眼微闭,内力自然而然的在体内运转起来。
第172章
一个时辰过去,宁云晋有些气闷地放开文禛的手,他能感觉到这短短的修炼文禛就大有进步,但是自己却还是没能突破。
就好像是一杯水明明已经倒满,高出了杯沿,可是偏偏却一直不能溢出来,让人有种隔靴搔痒的郁闷。
宁云晋四平八仰的朝床上一趟,抱怨道,“不是说祭天者突破大宗师没有什么难度吗,这是骗人的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