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习惯吗?”鸿明的脸色让文禛顺水推舟的“误会”了,他松开手笑道,“朕的太子也长大了,不像那小胖孩还是没断奶的小孩子!一会师傅们会考校你,可要好好表现。”
“父皇您放心吧,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鸿明恋恋不舍的望着文禛收拢到袖子里面的手,心中却在无限狂吼,只恨不得能对着自家父皇大声咆哮,自己绝对没有不喜欢,只是太惊喜了,求您再来一次!
他光注意自己的郁闷与失望,自然没发现松开手之后,自家父皇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松,只能心里暗自给那宁家二子的罪过又添上了一笔。
对小小的太子鸿明来说,宁家二子就像是天下父母口中那个最完美的别人家的小孩,从他懂事开始就不时从父皇、奶嬷嬷以及宫人们口中听说宁家二子做了什么事情,有多孝顺之类的,自己生为太子不能比他逊色!
鸿明也学着晨昏定省想要给父皇请安,可是天天起得比鸡早他实在坚持得很痛苦,因为自家父皇精力实在是太好了,明明他身为皇帝只要寅卯之交准备接见大臣就行,偏偏他每日丑时就起床锻炼身体。
自己身为儿子总不能等他锻炼完再去请安——那还不如不做这样的表面工程。一日还好、一月也行,可是坚持年复一年的天天丑时起床对渴睡的小孩子来说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鸿明也是没有办法了,一心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摆脱天天请安的困境,又实在想压过那“别人家的小孩”一次,这才要求提前入学。
可怜的小太子还不知道,一旦开始读书虽然是可以卯入申出,但皇家学院可是全年只有五天假日的,以后的日子只会更惨而已。
第20章
宁云晋还不知道文禛无意的举动又给自己拉了仇恨,他一路悠哉缓行,等到回到宁府已经过了未时。
这个时间宁敬贤和宁云亭都还没回府,他便简单整理了一下外表,然后去给佩华这个名义上的嫡母请安。
翠香早就使人打听好,这个时候太太和巧昕小姐都在绣房做活儿,便让小丫头先去通报,这才带着宁云晋直接前去。
规规矩矩的给嫡母与姐姐请完安之后,宁云晋找了个椅子坐好,这才发现佩华的脸色有点不好,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心情不爽。
他眼睛在房里扫了一圈,立刻发现姐姐与佩华的绣品都搁在一旁,她们之间的炕桌上则放着一封信,估计在自己来之前她们正讨论信的内容。
宁云晋朝着宁巧昕挤眉弄眼,问道,“大姐,想我了没?”
“谁会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宁巧昕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嘟嘴道,“一个人跑去庄子逍遥快活,若不是亭儿生辰,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
“哪有,云晋天天夜夜想着姐姐呢!”宁云晋嬉皮笑脸地站起身走到炕边,“我可是去做大工程的,姐姐过些日子一定要去看看,可凉爽了。弟弟还专门给你布置了一个房间呢,保准你喜欢。”
佩华勉强挤了个微笑,对宁云晋道,“老爷最疼哥儿呢,府里谁不知道。不过以后可不能胡闹了,规矩都得学起来。”
“怎么了,发什么事了吗?”宁云晋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不解地样子望向宁巧昕。
宁巧昕捂着嘴笑道,“老太太要回京了呢,她老人家最重规矩了,日后你要是犯了错,父亲都救不了你!”
宁云晋清楚的看到姐姐眼中闪过的幸灾乐祸,不过对象明显不是针对自己,因为她的话说完,旁边佩华的脸果断黑了几分。
他趴在炕桌上,望向那封信,“是来了家书吗?我要看。”
宁巧昕一把拍开他抓向家书的手,笑道,“你认得字吗,姐姐读给你听。”说着,她便拿起那份信一字一句的慢慢朗读起来。
宁云晋哪等得了她慢慢腾腾的诵读速度,挤到她身边一目十行的跟着一起看。
这封家信明显只是主信后面附的一页纸,是老太太亲手写的,内容并不长,上面只提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老太爷将要调任直隶,老太太这次不随任,而是回京居住;第二件事就是让府里收拾收拾,在九月搬入新家迎接老太太。
一看完信宁云晋就知道姐姐为什么幸灾乐祸了,感情是知道佩华这太太的好日子结束了!
自从安平皇后崩了,佩华她爹又受过两次弹劾之后,这位宁太太确实消停了很多。不过她的安分只是相对的,对他们几个子女是一个样,对府中其他人又是另一副脸面。
这些日子她对宁云晋和宁巧昕不但和颜悦色,甚至关怀备至,就连对宁云亭这嫡长子也关心了很多。
宁云晋估计她是受了什么人的点拨,毕竟自己的年纪小还可以带亲,而宁巧昕总归是要出嫁的,没必要得罪,而宁云亭一看就是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在她自己没生儿子之前,与这位大少爷弄得太僵更不明智,因此这几年她就收敛了举动,一门心思想要生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她进府以后,府里就再没喜事传出来,连那三个姨娘也没有喜讯,宁云晋后来偷偷打听才知道,佩华对姨娘们像是防贼一样,摆明了是在自己有身孕前不给她们机会。
用通俗点的话叫做占着占着窝不生蛋。如果是在现代,防小三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但这可是封建社会,正室做这种事可是不贤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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