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安凑到谢铎锐脸的下方去看他,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生病了。”谢铎锐道:“你生病哥哥就会特别不高兴,晚上也睡不着,知道吗?就比如,如果哥哥生病了,吃不下东西,也不能和小安说话,还要发烧,你会开心吗?”
谢如安瞪大眼,不停地摇头,将脑袋甩成了拨浪鼓,大声道:“哥哥不要生病!哥哥要好好的!天天吃得多睡得好!还要陪小安玩儿!”
……
天天吃得多睡得好,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谢铎锐哭笑不得,被他搞得心里最后一丝郁闷也消失了,将切小块的评论用牙签插好递给他,重重地拍拍他的脑袋,道:“所以小安以后再也不能生病了,知道吗?不然哥哥也要陪你不吃饭。”
“……”谢如安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好幼稚呀!”
“……”谢铎锐和他对视两秒,小孩子的眼睛就像是他的灵魂一样干净清澈,谢铎锐无声败退了,因为他也觉得自己那话挺幼稚的,就像是被谢如安同化到了四岁,他沉默了两秒,递了个苹果给谢如安,“乖,你吃吧你。”
谢如安悄悄地露出个微笑。
晚上,由于谢如安的强烈要求,所以谢铎锐带着毯子和谢如安挤到了一张病床上,即使是高级病房,医院的病床依旧比家里的床小了许多,谢铎锐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身高已经一米七六了,体格又很好,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要不就是谢铎锐悬空半个身子,要不就是谢如安直接被挤到床底下。
最后谢如安直接缩进了谢铎锐的怀里,谢铎锐抱着他,好歹算是挤下了,谢铎锐虽然这两天没怎么睡,但是睡意全无,总觉得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医院十分无聊,入目之处都是白色,于是他只好戳着怀里谢如安的脸蛋玩儿。
眼看着谢如安快要睡着了,谢铎锐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连忙把谢如安戳清醒,道:“小安,爸爸妈妈今天去见过爷爷了。”
“爷爷”这个关键字让谢如安心底猛然拉响警铃,顿时清醒过来,“嗯?爷爷?”
“恩,爷爷,”谢铎锐笑道:“爷爷还给你带了一句话。”
谢如安略僵硬,“什么话?”
“爷爷说,一周以后就是小安五岁的生日,这是小安到咱们家的第一年,一定要好好地办一次。”
……
谢如安的表情空白了两秒,接着猛地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像只小动物一样缩到了谢铎锐的胸前,接着,从被子里传出了控制不住的笑声。
谢铎锐拍了拍胸前的小东西,也笑了出来。
兄弟俩抱成了一团,嘴角带着极其相似的笑意,一夜好梦。
谢如安的恢复能力很快,水肿和烧都退得干干净净,身上的红点还得继续擦药,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于是第二天的中午,谢铎锐就带着谢如安回家了。
医院无论再怎么消毒,谢铎锐看着也总觉得全是细菌,十分不干净,于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了个舒服才出来,谢如安正坐在沙发上被张姨灌汤,谢铎锐下楼的时候,谢如安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看着谢如安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谢铎锐这次没心软,挑眉道:“多喝点儿,味道不错,有营养。”
谢如安看着眼前的汤,打了个饱嗝,真的要哭出来了。
谢铎锐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宋瑞琴的行动力相当高,昨晚上说好了生日宴会,当晚就拟好了名单,第二天就将请柬送了出去。
自从请柬送出去之后,谢家的电话就没有停过,一直在响,大家都对谢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格外好奇,谢如安这两天在医院吃得少,谢铎锐总觉得他瘦了,脸都没之前圆了,之前明明就像是一只圆滚滚的熊猫。
谢铎锐想要谢如安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生日宴会。
第二十四章
中国有句古话叫“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命”,谢如安两辈子都没感受到牙痛的滋味,倒是先感受到了浑身发痒的绝顶感受,简直就像是骨头里爬进了蚂蚁,心脏里有只爪子在不断地被挠,谢如安痛苦地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团成一只花卷,只觉得吸毒的感觉恐怕也不过如此。
不过虽然难受得不行,但是谢如安这点难受还是能忍受的,上辈子拍戏受伤的时候多了去了,更严重的不计其数,那时候他吭都不会吭一声,谢如安觉得自己越来越脆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谢铎锐。
因为谢铎锐会心疼他,就好像那一点点疼痛,比天塌了还要严重。
想想,谢如安觉得浑身更难受了,团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谢铎锐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只花卷在床上翻滚,还时不时发出小猪哼哼,他擦着头发坐到床边,把那团花卷剥开了一个角,露出谢如安白嫩的小脚踝。
谢铎锐坏心眼地挠了挠。
花卷愣了愣,整团被子都是一个哆嗦,嘿嘿傻笑起来,谢铎锐拉住脚踝把人从被子里给扯出来,花卷小朋友在被子里憋得满脸通红,笑得眼睫毛上都带上了水汽,傻得要命,谢铎锐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蛋,“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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