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柯一梦_蜀客【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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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仅有的现代医学理论的皮毛的皮毛分析半天,结果就是——如果继续分析,自己的脑袋也会很快出问题。

  “怎么会这样?”她摇摇头,皱着眉嘀咕,“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害他这样的?

  她心中一凛,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棵如诗如玉的兰花……

  不管了,好在重要的事他没忘,等中秋过了再回茅山找师父慢慢想办法吧,着急也没用,哎,可怜了妙清美女,要是知道师兄根本把她忘得一gān二净,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她拍拍额头,努力淡忘那令人难受的、冷漠的脸,可不知为何,眼前居然又浮现出一个绿色影子,还有那chūn花般灿烂的笑容……

  那把扇子他画得怎么样了?

  “莫要忘了……为一文钱放弃许多银子的人。”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怎么老是想起那个色láng!

  林菲菲郁闷地打住,都这时候了,该多想想明天去展家的事qíng。

  “烦死了烦死了,真是无药可救了你!”她苦着脸,喃喃道,“你可是讨厌那种花心男人的耶,该想那把扇子才对……”

  “是吗。”

  懒懒的声音响起。

  .

  窗边,白色人影静静站着。

  “奇怪,”半眯着的、冰雪般的眼睛带着十分不解之色,“我为何从没想过?”

  他看着楼下来去的人群。

  夜幕降临,家家灯火亮起,满街通明。

  街上,两个看似很熟的人略停下脚步,相对发出会心的笑;对面茶铺里,两个行商似乎生意谈成,也站起身开怀大笑;不远处,几个女子倚在楼头,媚笑着勾引往来的行客;几名儿童正互相嬉戏,发出清脆的笑声……

  “我以为自己也笑的。”

  修长的手指抚上完美的脸。

  平静,冰冷,肌ròu没有一丝颤动,他依然能感觉到,这张脸上必定没有半点表qíng。

  手指一颤。

  “我为何不能笑?”

  .

  林菲菲“忽”地从chuáng上弹起,瞪着那俊逸的身影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曹cao到得太巧了吧,怎么偏偏在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来啊!

  想到刚才的话,她脸有些红。

  “喂,”先发制人是关键,“经常不声不响从窗子进别人的房间,你gān哪行的!”

  “方才在下好象听说有人惹‘大丈夫’讨厌了?”

  “你说呢,”林菲菲瞟着他撇撇嘴,“像那种成天泡MM,又不负责任的花心色láng,站在面前也不怕影响别人的视觉效果。”

  泡MM?有意思!

  “是吗,”他叹了口气,“不知此物可还影响某人的……视觉效果?”

  话音方落,“啪”地一声,一把折扇应手展开,洁白的扇面上,赫然一幅墨绘的兰花图。

  林菲菲呆住。

  .

  幽兰一丛,完全用淡墨,无水土杂木。整幅画简洁而疏朗,萧散清逸,笔势却又秀劲绝伦,兰花的高雅不群、清贵脱俗跃然而出。

  而他,今日正巧一身白衣,洁白的衣衫衬着洁白的扇面,俊逸的脸上长眉凤目,配着那丛兰花图,画如诗,人也如诗……

  老天!

  折扇缓缓收起,一双凤目似笑非笑地看着石化中的人:“莫非,此画不入某人的眼?待在下回去……”

  随着扇子收起,林菲菲这才惊醒过来,忙跑过去一把抢在手里,打开来看了半天,爱不释手,想不到他画画居然也这么厉害!

  她看了两眼扇子,又看两眼他,心底满是不平——长得帅道法高武功好就够了,还会画画……老天,你怎么能造出这么个人来祸害大众啊!

  他侧过身去:“如何?”

  “呃?”自己一夸他不是更得意了吗……林菲菲忙咳嗽两声,拿着扇子装模作样走了几步,“一般一般,虽然平常得很,不过呢,我还是可以勉qiáng留着的,哈哈哈谢谢啦。”

  他嘴角一翘,好笑地看着她。

  “喜欢兰花?”

  “恩,”林菲菲点点头,这才想起正事,眼珠一转试探道,“城外并河庄展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长眉一挑,不说话。

  这不废话!

  见他没反对,林菲菲马上打开话匣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像只蝴蝶般在他旁边飞来转去,等飞了N圈以后,终于把废话和事qíng一齐讲完。

  “我和师兄明天要去,呃……疯和尚也去,”她故意加重了“疯和尚也去”几个字,有些期待地瞟着他,“你要不要去?”

  他看她一眼,懒懒道:“某人有个有缘的师兄,还用我去?”

  “当然,当然有师兄就够了,”她白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多几个人更有把握啦,你去不去?”

  他帅帅地一抿嘴:“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拉倒!”

  说完,她赌气垂头坐下。

  半晌。

  这家伙真的欠扁!她“忽”地站起来哼了两声:“不去帮忙就算啦!我才……”

  话忽然顿住。

  ——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来无影去无踪,别叫人当鬼抓了!”

  林菲菲跺跺脚,虽然知道自己和他并不算什么,可她还是莫名其妙生起气来,至于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正文:第二十三章 展家怪事]


初chūn远道,糙色青青,南方的天气果然暖得快。

  两驾三匹马的马车颠簸行驰着,前后还有几个骑马的青衣仆人,无论谁都可以看出,这一众人来头必定不小。

  一路上,林菲菲竟破天荒没有开口。

  疯和尚是被qiáng拉着来的,自然唉声叹气,紧皱着一张俊脸。而灵逸依旧那么冷漠,白衣素净如雪,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周围的事毫不关心。

  摸摸袖中的扇子,林菲菲有些犹豫。

  这扇子本来就是买给师兄的,现在画也有了,可……为什么反而开不了口呢?

  她在马车里想了大半天,直到傍晚还是没有决定。

  马车却已停下。

  到了?

  林菲菲回过神,正要掀开窗布看看。

  然而——

  “雨儿,你可回来了,”一个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你父亲他……”

  “父亲怎的了?”展秋雨惊慌而略带哭腔的声音。

  “六公子……”

  “……”

  听到外面一片忙乱,林菲菲便自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疯和尚却早已跳下车了。

  .

  才下马车,林菲菲又愣住。

  这展家居然也是朱门高槛,气派与城中大户相比毫不逊色,谁也想不到在这金陵城外竟有如此人家。其实早该想到,能随手拿出十两银子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而此时——

  天yīnyīn的,原本朱红色的大门上披盖着大片的白绫,往院子里望去,不知有多少素白的幡正随风翻飞,透着阵阵冷意,隐隐有稀稀落落的仆人在其中走来走去。

  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哭得肝肠寸断,被人扶着往里面走,而展秋雨却不见,想必已经冲进去了。

  周围本来有些看热闹的乡民,见他们进去了,全都摇头散开,隐隐传来议论声。

  “好好的,展老爷怎么就……”

  “……那么个善人,唉……”

  “可怜,展家只剩了个六公子。”

  “……”

  还是晚了一步!林菲菲看了看疯和尚,却见他正摇着那把破扇子,东看看西看看,表qíng似乎很奇怪。

  一个仆人不耐烦上前呵斥:“哪来的邋遢和尚!”

  原来展秋雨众人见家中出事,都进去了,怎顾得上他们几个。倒是跟展秋雨回来的一个老成些的仆人见状,忙走过来。

  “莫要得罪了客人,这是六公子请回来的大师,这位乃是闻名天下的灵逸公子,林公子也是茅山紫虚真人门下。”

  先前那仆人果然面露兴奋之色,却只向着灵逸作揖:“小的真是枉长了一双眼睛,原来是灵逸公子,千万莫要见怪。”

  灵逸依旧一脸冷漠,并不言语。

  那仆人愣了愣,忙陪着笑将三人引了进去。

  .

  展家果然是世家大户,里面虽满眼白惨惨的,却依然掩饰不住那jīng美雕栏,画檐高柱,只不过庭院间都透着些冷落凄凉之色。

  林菲菲摸了摸胸口的玄紫石,发现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

  展秋雨却已经在灵前痛哭了,先前那妇人也跪在旁边抹眼泪,旁边还跪着个女的,看样子应该是那展老爷的小妾吧。

  周围几个下人都在解劝,见三人进来,忙将他们让到偏厅。

  待一切安静,展秋雨才走过来。

  “方才在下家中……”他红着眼睛,勉qiáng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失礼之处,还望三位莫要见怪。”

  林菲菲忙客气了几句,正要说话——

  “雨儿。”一声呼唤。

  原来是先前那妇人。

  林菲菲这才看清,她面目慈祥和善,年华虽已将逝,却依旧无损她的美丽,举止仪态更端庄优雅,让人一看就知她年轻时必定十分美貌,而且还是有教养的大家出身。

  展秋雨立刻恭敬地站起来,扶住她向众人介绍。

  “这是家母。”

  随即,他又向母亲介绍林菲菲三人。

  林菲菲倒也早猜出来了,忙向那展夫人行了个礼,疯和尚也合十,只有灵逸依旧漠不关心地站在原地。

  “这是我师兄,”林菲菲尴尬道,“呃,他不喜欢说话,展夫人别见怪。”

  “一切随意些,千万不必拘束,”展夫人欠身一礼,语气和婉,“前日雨儿从金陵送信回来,妾身已得知,若非林公子搭救,雨儿只怕也……一切仰仗三位了!”

  看来她是个识大体之人,此时展家后辈只剩了展秋雨一个,她身为主妇,自然不能令展家断了香火,而要救展秋雨还要靠眼前这三个人。

  于是,众人谦虚了几句便坐下。

  .

  林菲菲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它害了在下几位兄弟侄儿,如今……”展秋雨红着眼睛,转过脸:“还是迟了一步,家父一生行善,不想竟如此结果!”

  展夫人也低头垂泪。

  林菲菲看了看疯和尚,却见他坐在那里只顾东张西望,不停地摇着头,她一时也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自己开口问:“你爸,啊不,你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四日前的戌时末,”展秋雨安慰地看了看母亲,“正是在下进城第二日。”

  林菲菲想了想:“前面被害的那一位是谁?”

  展秋雨不解,却也回答:“是七弟。”

  “你落水那天正是他被害后第七天?”

  展秋雨点头:“正是,若非林公子,在下必定早已……”

  说到这里,见展夫人紧张,他立刻住了口。

  “不对!”林菲菲兴奋起来,“不是都相隔七天么,怎么你父亲偏偏不对?”

  “老爷之事实乃意外,”展夫人拭泪解释道,“雨儿进城后,老爷因心痛几位小儿要喝酒,妾身与五娘只得陪着劝说,谁知喝到戌时老爷竟醉倒不醒,郎中说是年老体迈又急痛攻心之故,戌时末老爷便走了。”

  “是这样啊。”林菲菲丧了气,原来展老爷是喝酒喝死的!

  她想了想又问,“五娘是谁?”

  “是老爷第五个小妾,老爷既已去了,三位只要想办法保住雨儿才好,倘若展家连他都保不住,贱妾他日到了地下,有何脸面去见展家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拉着展秋雨的手哭起来。

  林菲菲听着也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正在此时,一个三十来岁、面容清丽的妇人走进来。

  “姐姐,酒菜已备好,你看……”

  “是五娘,”展夫人立刻拭泪掩饰失态,勉qiáng笑道,“老糊涂了,竟没想到三位已赶了一天的路,只备了些粗茶淡饭,千万莫要见怪。”

  待林菲菲客气时,她又转向展秋雨:“雨儿,好好陪着三位,可别怠慢了。”

  展秋雨忙恭顺地应下。

  林菲菲凝神看了看那五娘,却发现她虽然逊了展夫人一筹,面貌却也清丽和婉,何况又年轻许多。

  展夫人与五娘走了以后,酒菜便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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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桌酒菜任何人都不会将它与“粗茶淡饭”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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