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生大致是这样子的：
一切都很好。
除了我再也不能听到苏昊天的声音。
有一天，凡凡在快睡觉之前跑到我和昊天跟前来，说：“爸爸，突然想起今天幼儿园的手工作业还没有做，你们可以帮我现在完成吗?”
我指着苏昊天说：“你的活。”
像什么抓昆虫，参观博物馆，一般都是我陪凡凡做，因为要开口说话。所以剩余的亲子活动，就比较优先苏昊天。
苏昊天爬起来，把凡凡抱在腿上，帮她剪纸。
凡凡一个人唧唧呱呱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她突然仰起脑袋，对苏昊天嘀咕道：“爸爸，下次家长会，你可以帮我去吗?”
“为什么?”我在旁边发问。
小东西扭来扭去。“就要他去嘛，你都去了三次了。”
“他不方便啊。”我公事公办地说。
“我知道他不方便。”凡凡理所当然地答道，“但是我爸爸是大明星，我好想让他去啊，这样我才有面子嘛!”
“看看，这么小就要讲排面，这是你的女儿。”我愣了一下，然后私下地指责苏昊天。
“浮夸的性格是跟着你养成的吧。”苏昊天在写字板上答道。
“说的也对，我要是不浮夸，也不会选择你了。”
“你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多了去了。善解人意的，不死缠烂打的，床上功夫好的……但是只有你，摆在那里不说话，是我家里最有面子的家具，浮华灿烂，靠脸吃饭。”
我知道苏昊天不会生气，所以才这么说。凭良心讲，苏昊天也不死缠烂打，也善解人意，床上功夫更不算不好。但我就喜欢这样怼他一下。
“那你就错了，我也善解人意，不死缠烂打，至于床上功夫嘛……”苏昊天脾气好到家地回复我。
他其实不欠我太多东西，真有的话，命命相抵，无非就是两顶绿帽子而已。但这些东西，这一生总能扯平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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