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一愣,也后知后觉笑起来:“看我这担心的,脑子都糊涂了。”她摇摇头,说:“太久没见她,我也有些不安。”说罢她吸了口气,往前走。
现下燕王妃再休息,在院子里的偏房。屋舍内光线很好,阳光刚好透过窗,落在地面上,燕王妃坐在桌前,模样似在抄书。穿着颜色简单的素衣,青丝未绾,流泻如水。
听闻脚步声,她的笔一顿,开口:“阿离来了?”
舒离直起背脊,唤道:“姑姑。”
燕王妃从桌前转过身来,她未施粉黛,人显得很憔悴,但一双丹凤眼给人的压迫感不减。
淡淡一笑,问道:“怎么许久没见,你和我还疏远了呢?”
舒离低头,轻声道:“没有。”
燕王妃拉她做到了自己的对面,问:“这些年在外过得如何?”
舒离:“嗯,还挺好的。”她愣愣看着燕王妃,很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姑姑,你这些日子,身体是不是不适?”
燕王妃:“为什么这么问?”
舒离说:“侄女看你的神色,不太好。”
燕王妃垂眸,笑了起来,她年轻时艳动四方,如今笑起来竟然有几分温婉,“只是感染了些风寒,不要紧。”
舒离抿唇,点了点头,她局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徐禾在进了这间房间始,就很乖巧地站到了一边,把自己当成一团空气,没有丝毫存在感那种。当然,燕王妃也没留意他。
燕王妃又问:“你去见过阎王了么?”
舒离摇头,“王爷如何?”
燕王妃:“不太好,病了也有些时日了。王宫里的太医都是群废物,你外公前些年辞官后,没一个能看的。我也就指望你了。”
舒离尴尬地低头:“姑姑折煞我了。”
燕王妃一笑,“你先再宫里休息一下,准备东西吧,明天我带你去见燕王。”
舒离:“嗯。”
临走前,徐禾看了一眼燕王妃的字,她抄的是佛经,但却是用朱红色的笔,看起来血气森森本来一件静心安逸的事,被她写得狰狞又恐怖。
这个舅母……也不像她表现的这么无害。
舒离出了庭院后,说:“我觉得姑姑有很多事瞒着我。”
徐禾想,可不是嘛。
舒离皱起眉头又舒展:“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回到房间后,徐禾拿笔写字在纸上,问舒离:燕侧妃是一个怎样的人?
舒离正在记录药材,被徐禾这么一打岔,笔也停了,诧异地道:“你怎么问起了燕侧妃。”
徐禾没说话,眼珠子就这么盯着她。
舒离表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见过,但王宫里的很多老人都说侧妃娘娘是个善良温柔的好人。”她又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传言,说是燕王妃害死的燕侧妃?”
徐禾写:那这是真的吗?
舒离摇头:“我不知道。但她是我舒家的人,荣辱与共,即便是真的,身为舒家的嫡女,我也不会去反对她,你明白吗。”
徐禾写:我明白的。
舒离说:“只是,我也并不希望是她。我一直有个很可笑的想法……我觉得,杀人是种罪,到头来因果报应,终是会偿还的。”
徐禾:这并不可笑。
“是吗?”舒离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涡红透。
入住燕王宫的第一晚,徐禾睡不着。翻来覆去,坐起来,跟系统说:“我怀疑燕王的病是燕王妃弄出来的。”
系统不理解这些:“古代不是有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吗?”
徐禾翻白眼:“古代还有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系统语噎:“不是很理解你们人类。”
徐禾掰手指:“燕王妃想杀燕王?为什么,因为步惊鸿吗?怕他威胁到步惊澜的爵位,难道说,燕王有意传为给步惊鸿?”
这只是一个假设,但是背后的内容也叫徐禾心惊。若真是如此,步惊鸿的处境怕也是艰难。没了燕王保护,在燕地也是凶多吉少。
但是他的任务是要杀燕王啊。
头疼。
第二日,徐禾终于如愿见了燕王,他扮演一个为舒离打杂的哑女,跟在燕王妃身后。燕王妃换了身衣裳,略施粉黛,气色也好了很多。
徐禾心情很复杂,他并不知道,燕王妃对燕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舒离说,姑姑在嫁给燕王的前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那应该曾经也深爱过,真的会最后下杀手吗?
燕王的寝宫外守着一群侍卫。
入寝宫,帘幕重重,宫灯微微。时令渐入秋,七月流火,风杀人。整个宫殿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沉沉压抑,而在宫殿中央,那人一袭玉色衣袍,面带款款笑意,有端丽风流之惑。似乎在认真听着什么。只是隔太远,燕王的话他们听不到。
卧槽。
徐禾一看到步惊澜,整个人都肃立起来,更加乖巧默不作声,在舒离身后。他悄悄盯着舒离的脖子,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步惊澜眼眸一抬,见了燕王妃,先笑道一句:“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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