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暗骂一声,步惊澜的武力值怎么那么高。想了想,又干脆破罐子摔碎。反正有系统在他不会死,任务拖一拖就算了,先让步惊鸿走吧。
他右手上有个鲜红泛血的牙印,痛到麻木,使劲全力,才把步惊澜拽得往前踉跄一步。徐禾趁机,抱住了他的腰,带着他滚进了石门,趁步惊澜还没反应过来的之前,手掌狠狠往机关上一拍。
轰隆隆的响声。
石门开始降落。
徐禾回头看一眼。
步惊鸿的周围死伤尸体,他发冠散了,黑发猎猎,浴血而出,在云桥上,眼眸望向他。血红色,疯狂,偏执,又绝望。
他甚至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
石门已经合上。
在天光消散前,徐禾似乎看到了他眼角有光。
陷入漆黑。
徐禾却舒了一口气。
燕侧妃的陵寝之内,夜明珠的光幽幽寂寂。
徐禾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紧勒,窒息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那种小时候熟悉的并不陌生的奢凉冷香包裹四周。
步惊澜似乎是气到了极致,眼眸血红,说:“他走了,你便留下来吧。”
徐禾:“……”
“你喜欢装哑女,干脆一辈子不要开口了吧,我的,表弟。”
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
徐禾陷入昏迷之前,疯狂地喊了一声系统:“你别让他真把我毒哑啊!”
*
然而事实上,系统真的半点卵用都没有。
徐禾说不出话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甚至世界都是漆黑的,他的眼睛被蒙上了层黑纱,喉咙也被撕裂般疼痛。骤然失明失声,让徐禾从心里涌出一股烦躁和怒火,他从床上走下去,脚却绊到了身上的衣裙,整个人滚在地上,有小台阶,他稀里糊涂撞到了柱子才停下来。
痛得徐禾眼角渗出了生理性眼泪,晕湿黑纱。他靠着石柱,挠了挠磕伤的头,衣袖水一般落下。此时忽然有明亮的白光从正前方传来,刺得徐禾一愣。
脚步声。
衣袍掠风。
有人停在自己面前。
徐禾的手顿住了,抬头,沉默望着一个方向。
步惊澜轻笑了一声,修长冰凉的手指将他的下巴抬起,道:“你不会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让人心动。”
声线温凉,款款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徐禾:……操。
步惊澜慢条斯理地为他解开束住眼睛的黑布,微笑:“我到底是不如他们爱你,所有人都在克制,我偏不。既然你以哑女的身份入燕地,那就这辈子以这个身份留下来吧。”
黑布慢慢解开,徐禾缓缓睁开眼,极其冷漠地抬头,与他对视。
眼角的泪依旧存在,如碎钻如珍珠。石榴红的长裙繁复雅丽,如水的黑发落下,脖颈洁白而细,锁骨是惊艳的邀请。在沉沉宫殿,漆黑无度世界里,如最鲜明的一笔。眉与眼艳到叫人心惊。
步惊澜笑吟吟道:“真美。”
徐禾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步惊澜道:“做我的新娘,好吗?”
徐禾豁然转过头,瞪大眼。
冷漠的表情出现裂痕,而后僵硬、粉碎,满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和惊悚。
卧槽?!
他在说什么。
步惊澜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说:“薛成钰把你保护的那么好的吗?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知道我对你的情感的。”
徐禾:……
而在燕王和燕王妃丧期之间,徐禾再没见过步惊澜,也再没出过这间宫殿,每天都会有小宫女在窗口给他递饭。徐禾气感觉自己被软禁了,气得没胃口,但是夜晚肚子叫起来,又垂头丧气把冷饭,捡过来吃。
说不出话,见不到光,长久的寂静和压抑里,徐禾只好每天跟系统说话。
徐禾:“他是不是有病啊!不扯性别不对,这已经算是乱伦了。”
系统小心翼翼,说句话都兢兢战战的:“宿主,你先别急啊。”
徐禾:“不急个屁……因为被关的不是你吗?”
系统说:“你现在先不要惹恼他,总会找到机会的。”
徐禾:“信你有鬼。”
徐禾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找遍房间,终于在陈旧的箱子底,找到了个锤子。手腕握着锤子,狠狠地把窗户两扇都敲开,他推开窗,往下看的一刻,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人在高阁,下面是叫人头皮发麻的高度。
皓月当空,长风荡荡。
整片天地静默。
徐禾不能说话,心里骂了声操,关上窗,咬牙切齿地退了回去。
之后又是无尽的死寂与黑暗,甚至久了,恍惚间,他都觉得系统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对话。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对外界的消息全靠系统。燕王死去的事,传到了京城,宣德太后因此大病一场、长公主也悲痛不已。
燕王燕王妃下葬之时,燕地一片哀色,京城除了皇上忙于政事抽不开身外,长公主、昭敏郡主、宣德太后都来了。
徐禾愣愣地:“娘来了?”
系统道:“都来了。宿主,现在是你唯一的逃出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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