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天壁顶上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散发的柔和绿光。河水沿着石壁边缘,慢慢流淌,徐禾眯眼,天壁上仿佛还刻画着什么图案,离得较远,他没看清。
但这里的气息确实有点怪,仿佛是一种催情的香,低沉的、迷离的、暧昧的。
徐禾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个。
——他想这肯定不是尽头,这个地方一定还有一个机关。
徐禾举着蜡烛,走进石壁,想要一探究竟。突然听到了很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动静很大,他感觉墙壁都在抖动。什么鬼,徐禾转过头,就看到他来时的那个洞门,正慢慢降下一扇石门,即将关闭。
——卧槽!
徐禾顾不得一探究竟了。
天知道他只是闲得无聊啊。
拿着蜡烛跑过去时,刚好石门关至一半,他猫着腰可以过去,结果手腕倾倒时,中途蜡烛滴上了手,烫得他整个人一惊,一不稳,把蜡烛掉在了里面,又因为呆愣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脚腕被石门边缘磨伤。
轰隆隆。
石门紧闭,把夜明珠最后一丝光挡住,剩下徐禾站在一片黑暗里。
“……”徐禾。哔了狗了。
他倒是记得回去的路,就是气得很,不过这也是自作自受了。
徐禾想走几步,但脚上的伤却痛得他倒吸凉气。只是磨破了皮出了一点血罢了,其实伤也不重,但他这辈子真的是娇生惯养,这一点痛都能刺激的泪眼涌出泪来。
徐禾扶着石壁,想着先处理一下伤口,慢慢坐了下来,他用手指去碰,倒吸冷气。
妈耶。
好痛。
突然一道烛光从甬道口传来。
蜡烛里混着香料,沉沉微醺,渗入泥土,带了分森薄冷意。
他靠着石门,眼泪都忘记擦了,抬头看着来人。
暗红长衣,紫玉冠。
步惊澜提腕,高举一盏灯。
黑发如墨倾泄身后,掌中烛火,衬他肤色白若冷月,唇色却水红。他融入这滟滟黑暗里,衣袍掠地无声。白日里有些秀雅温柔的容颜,至如今,夜色里只剩妖艳和媚。只是这种诡艳出现在他身上,不染半分女气,带着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徐禾也被他吓到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遇上步惊澜总是在不对的时间点。
步惊澜看他,缓慢地笑了起来,“原来,真是你呀。”
徐禾:“……好巧。”
步惊澜掌灯,半蹲了下来,目光看到了他细白脚腕上的伤口,眼眸里饶有趣味:“受伤了?”
“嗯,不小心蹭到了石头。”
“若是我不来,你就打算这么坐着。”
步惊澜的目光一直在他脚腕上,如化实质,带点微凉的笑意,若有所思。
徐禾头皮都要炸了。
觉得超级怪异。
他如实道:“也不,我认得路的,能出去。”
说着下意识把腿往后缩了缩。
步惊澜低低一笑:“那你真聪明,”话锋又转,“那宫女也是你叫着,候在外头的?”
徐禾,“对……以防万一。”
他现在连伤口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就想赶紧离开。
和步惊澜相处总给他一种压迫感。
他扶着墙壁,就要站起来。
步惊澜将他所有细小的动作都收入眼中,知他抗拒接触……那便更要接触。
他笑意款款,伸手去搀扶徐禾,“来,你受伤了,我扶你。”
徐禾:……你走好不好。
他坚强微笑:“不了,不麻烦表哥了。”
“那日惊蛰夜里,你不也帮了我。”
他衣袖凉如水,指尖也冰冷。
徐禾听他提到那一晚,就很无语,大哥那还是你骗我说你受伤了好吧,扯了扯唇角:“我受的伤不严重。”
步惊澜揽过他的肩膀,低笑:“是吗。”
徐禾避开他的手,道:“你是来寻我的?”
步惊澜从容地收回手,笑:“是呀。”
徐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哦。”
步惊澜掌灯在前。
光线从他头顶落下,徐禾走了几步,便又察觉到了很清楚的痛从脚腕处传来。
痛得他想倒吸冷气,但忍住了。
偏这时,步惊澜还笑吟吟,不停地同他说话。
“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嗯。”
“倒是稀奇,我平日经过此地无数次,第一次知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这洞是一直就开在这儿?”
“……对,我来时它就,”痛苦蔓延上头皮,徐禾忍住,“我来时它就打开着。”
步惊澜侧头,笑着:“是么,那你也是胆子大。这洞内小道错综复杂,若是没你那些指印,我怕也是找不到你。”
徐禾:“嗯——”
“你是寻着水声找到哪一处的么?”
“嗯……嘶。”
卧槽。
洞里的风一吹,有点潮湿的空气扫过伤口,他还是没忍住,轻轻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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