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又见到明台搬着一盆花儿进来,他见了白胥华,因手都被占满了,无法行礼,便只得对着白胥华露出歉疚的微笑来,道:“居士醒来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他道:“昨夜可是杀死了人?”
“未曾有,”明台露出了一点害羞似的神色,他道:“怪小僧剑术不精,收不住力道,伤了几个人,弄脏了居士的地砖,实在是抱歉。”
白胥华轻轻摇头,他行到一旁,道:“看来你的剑术,的确是不曾有多好。”
——连手中的剑都掌管不住,的确不是多高明的剑术。
这时候,楚子徽的第七,第八封信件,已经到来了。
两国之间,路途遥远。白胥华的信件送到那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日。
这便是给他那一封信件的回信。
小宫人给白胥华带来了信件的时候,面颊还是羞红的。
她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只安静地待在一边,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白胥华也就只做不知道,他见这小宫人,没有什么探究信件内容的想法,便拆开了信,看了起来。
楚子徽先是答了并没有印象。
——实际上却并非这般的。
他未曾敢告知白胥华的是,在白胥华离开之后,他便开始起梦。
每一次梦醒,都是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有着怅然若失之感,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看见白胥华送来的画卷时,他霎时便感到了极强烈的熟悉感。
就好像这画卷上的人,是他曾经的熟人一般。
等到楚子徽再看了一眼白胥华送来的信件,霎时便出了满头冷汗。
随着信件到来的,还有底下人的消息。
他们说白胥华此刻已经复明。
——他既然看得见了,那是否,是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人?
楚子徽想起了红袖。
白胥华曾经说过,红袖的声音,与他曾经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也一直表露过,自己与他的另一位故人是极像的。
——那燕国,是否也有他的故人?
他是否,已经发现了如今这般情况的一些蹊跷之处呢?
楚子徽不敢深想,他提笔研墨,一开始还有些手抖,写到第四遍的时候,手掌便已经与以往一般沉稳了。
他道——此人是何等身份?
白胥华大抵知道一些楚子徽的心思。
他看过信件,又略过楚子徽的委屈控诉,与满纸倾诉之语。
只看了最后的东西。
等到看完,他便将纸张投入火中,转而看向了一边安安静静待着的小宫人,温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人未曾料到他会注意到自己,好不容易降下来一些温度的脸庞,顿时又像是火一般烧红了起来。
只道:“婢子名叫碧溪。”
“碧溪”白胥华不由得便想到了碧玺,他微微露出一点笑来,道:“倒是个好名字。”
他本就已经十分好看了。
此刻微笑起来,便像是雪山上的冰雪遇春,消融成了细细溪流,直是叫人心如擂鼓,简直要听不清楚外边的声音去。
白胥华见那小宫人紧张成这般模样,更生了想要逗弄她的想法。
他道:“你今后,便侍奉在我身边罢。”
楚国将换新皇的消息,从白胥华的华崇宫里,送到了燕帝那儿。
燕帝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心思。
毕竟楚帝与他一般,都已经是极大的年纪了。若是此刻生了急病,想要救回来难如登天。
他忧心的,还是楚子徽会继承楚帝一事。
——在知晓了楚太子残疾之后,白胥华便毫不隐瞒,将此事告知了燕帝。
因此燕帝,早遍知晓了,被楚帝紧紧封.锁在华都的消息。
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又一年春初。
景修然从西凉行了回来,燕帝尚且来不及见他一面,便因为一夜噩梦,开窗通气,因此受了风寒,卧病在床了。
这个年纪的老人,若是病了一场,便极容易伤到元气。
若是伤了元气,那么距离死去,也就不远了。
第77章 女帝怕是换了人
宫中的气氛,在燕帝病重之后,便不可避免地沉重了起来。
宫中的后妃一个个闭门不出,被皇后管束得极严厉,她们被约束得这般紧,自然便也都懂了些什么。更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除了每日去与皇后请安,更是连门都不再出了。
没了宫人们的嬉笑打闹,硕大的燕宫,竟叫人莫名觉得冷清了不少。
所幸这般的情况,并没有延续太久了。
春初之后,燕帝的病情便渐渐得了好转。
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毕竟已经是老人了,精力还是跟不上,病好得,也就极其缓慢,一直连着好一段时日,都无力再处理朝政。
但之前他病重之时,累计下来的事情便不少,此刻若是将一些事再搁置下去,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因此,此事在几番权衡之下,燕帝手头的事物,与他手头的一应权利——竟然就这么全数交给了白胥华。
自然,明面上做出这些决策的人并不是白胥华,而是如今年纪尚幼的小太子,但是燕都之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如今总览大权的人,是当今的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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