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也有大夫,看过之后只让他们服食草药,但是他们却把药汁又完整的吐了出来。
眼看着他们日益虚弱,严掌柜的燎泡都要长出来了,这两个人七牵八扯的还跟他有些亲戚关系,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了得?就算没关系,也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消瘦下去。
章树觉得,只要他们能吃下东西就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里根本就存不住东西。
周楠转身去了伙房一趟,从里面抱出个小坛子,递给了李岩,让他拿去给章树。
李岩揭开盖子一闻,一股辛辣之气冲鼻而来,呛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但是喷嚏过后,却是一阵神清气爽。
李岩探头看去,只见里面红红黄黄的一片,红的他倒是知道,是辣椒,那黄的切成丝,却不知是何物。
“这是辣椒拌姜丝,吃了开胃,也能通气,其实我刚上船时也有点不舒服,还好在伙房看见了它们,便向做饭的婶子要来一点切了腌好。”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李岩有点不开心,他把人带上船,却没照顾好他。
周楠笑了声,“这有什么好说的,恰好我知道个偏方,可惜前两天我不知道这个事,不然早就拿出来了。”
护卫们的房间和他们这里隔着一边,那边都是汉子,周楠寻常也不过去。再加上章树他们平时也不会没事找事把人家晕船的事拿出来说嘴,所以周楠还是今天路过章树门口听到严掌柜说才知道的。
李岩抱着坛子去找章树,刚好严掌柜还没走,李岩就直接把坛子递给了他,然后让他带回去给那两个倒霉蛋试一试。
严掌柜揭开盖子也被呛了一口,但是听说有用,他就急忙把坛子抱了回去,然后让人去伙房端来两碗粥。
两个小伙子躺在一屋,面色蜡黄,他们原也是第一次坐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晕船。
在河道上风平浪静还好些,过了漳州港一入海,竟是每天呕吐不止,连胆汁都吐了就来。
见到严掌柜,其中一个小伙子挣扎着爬起来,“老叔,你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娘,我来世还给她做儿子。”
严掌柜拍了拍他的头,“说什么胡话,哪里就会死了?起来,我给你们带了救命的东西来。”
他拿了个小碗把姜丝夹了点出来,然后把两碗粥递给这两个人,“先吃点姜丝压一压,看看还会不会吐。”
这两个人将信将疑,勉强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就被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
嚼了几下吞进去,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的那种恶心感竟然好了许多,至少没有东西一进嘴就吐出来。
他们将两碗白粥就着这又辛又辣的姜丝吃了下去,肚中一片暖意,那种难受的要死的感觉也消了许多。
“你们暂且睡一觉,晚上继续就着这个吃。”严掌柜很欣慰,经常说小偏方治大病,这晕船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却很折磨人,章树身边果然能人倍出啊!
那个李岩,据说是他大舅子,平时和王虎练手不落下风,箭法也是神准的。那个周楠,据说是懂点药理,能当大夫的。
其实最受人欢迎的还是小虎,晚上一有点风吹草动,它比谁都警醒,上次船停靠在漳州港,有贼人想趁夜凿船,一靠近就被发现了,大家伙把他扭送到漳州港的驻军那里,才知道这个人竟只是个修船的匠人,他善于凫水,想为自家招揽生意才偷偷潜入水底这样做。
一时间南海郡的大小船只都纷纷自查,还真被他们找出了毁坏的痕迹,于是全都停下修整。
章树他们的船队因为机敏的小虎幸免于难,第二日便准时出海了。前世震惊于整个樊国的海难因为这条狗而消失殆尽。就连章树本人都没往那上面去想,大家也就不知道,前世沉入海底的那两千多条冤魂竟是因为一个愚昧的匠人而枉死。
……
船队航行的速度比较慢,但还是赶在了五月初十之前赶到了南海郡。章树让其他人留在船上,然后一个人下了船,去迎宾楼人字号房找黄天杭等人。
章树本来还怕他们没有到,但是一进去便发现了坐在楼下喝酒的黄天杭等人。
“黄大哥,不知你们等的可是小弟我?”章树走过去抱了抱拳。
黄天杭定睛一看,认出他就是几月之前和他们做生意的章树,大笑道,“章兄弟果然信守承诺,快坐下。”他把章树按下去,然后招呼小二哥再添碗筷。
章树也不客气,就和他们吃了起来。饭毕,几人来到黄天杭的房间,章树说道,“如今各位要的货就在码头那里,不知几位是准备用船还是用马车拉回去?”
“用马车拉回去就行,我们兄弟算着日子特意接了一趟南海郡的镖,这会儿有三四辆马车在这,你放心吧。”
“几位大哥,不知几月之前的干粉条是否完好,若是存不住那么多天,小弟愿按照契约上所写,将定金双倍奉还。”
当初一千斤的干粉条,他们按照所有货物的三成左右付的定金,章树一共收了十两银子。这次若双倍奉还,那么他就要给他们二十两。
章树主动提出这茬,正是因为他对自家的货物十分信任。殊不知黄天杭等人却有些尴尬,只因为章树那天留下的干粉条,他们第二天就以没尝过味道,试一下给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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