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安好。”章树一进门先叫了句,然后惊喜地看见周阿父果然在那里面。
大清早的也没人看病,杨大夫瞅了瞅他们三个,没发现有一个看起来不舒服的人,就说道,“大清早的消遣我来了?有事说事,没事别搅和我治病。”
“杨大夫,瞧您这话说的,没事我能轻易过来打扰您?”章树和他算是熟稔,也知道这个小老头的性格,“我是有好东西送来给您掌掌眼的。”
“难不成你们在山上挖了人参首乌灵芝要来卖给我?”杨大夫一捋胡须,呵呵笑道。
他们这地方寻常草药是不少,但像这些东西还从没有人在山上挖到过,都是他少少的从外面进过来的,要是他们能挖到,也是好事一件。
“我们哪有那运气啊,就是从山上摘了点美人泪下来,想看您收不收。”
“拿过来我看看。”什么美人泪?
章树把余小六用布包着的美人泪打开放在杨大夫面前,杨大夫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这不就是桃胶吗?起个那么古怪的名字做甚?又不是读书人,还攀附风雅。”
章树原本以为这美人泪就是它的名字,没想到它的名字却这么朴实,不过,若是这样一叫,那岂不是谁都知道这是桃树上来的了?怪不得要改个名字。
“那您看看我们这桃胶咋样?”
“个大色黄,晶莹无杂质,可称上品。”杨大夫摇头晃脑,发出啧啧称赞。像这样的桃胶,必然是有些年头的桃树上的。
“那您觉得多少钱一斤合适?”
“怎么,你小子想卖给我?”杨大夫斜眤着他,然后问道。
“那当然,要不我那么老远过来干嘛?”章树很坦诚的说了。
“这桃胶,可治石淋,血淋,痢疾之症,倒也有些用处,这样吧,你先给我来二两,我那里还有存货呢。”
章树一听这不行,只收二两,那他们不得再去别的地方,多麻烦。
“杨大夫,您是不是没说全啊?这桃胶不是还可以当补品用吗?”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这桃胶的功用,医书上说,最通津液,能治血淋,石淋。痘疮黑陷,必胜膏用之,你对一对,我哪说错了?”杨大夫眯着眼睛不善地盯着章树,有人在他的专长方面挑战他,是觉得他打不动人了吗?
“您还真就错了,不是说最通津液,那就说明能给人的身体补充水汽,寻常人的脸干巴巴的,若是水盈盈的看起来多好看。”
“而且啊,痘疮黑陷,就是那脸上结了痘的,发黑的,都可以治好,若是有那需要的大家小姐,买点回去和冰糖或是银耳燕窝什么的一炖,吃好了不显得您医术高明吗?”
“你小子惯会胡说,药也是能乱吃的吗?”杨大夫嘴巴上这样说,但心里显然已经松动了,他往日只关注了桃胶的药用,万万没想到它还有这个作用,这个桃胶,除体质寒凉,孕者顽童,噎食之人不可多食之外,其他人都可食用,倒和其他药物是药三分毒有些不尽相同。
“你这里有多少桃胶?现在按药材的收购价,一斤桃胶约莫是七十文文,怎么样?卖不卖?”
“卖,当然卖了!”余小六和来旺听到都激动不已,只上午一会就弄到这么多,这可算是白捡的。
他们的桃胶拿出去一称,然后就结了钱,因为这算是白来的,故他们就说出去买点东西回家给老老小小一起吃,章树说在这里等他们,便让他们去了。
他和杨大夫说了一声,便钻进后院找那周父去了,周父一听周楠和李岩好事将近,十分喜悦又有些担忧,便问道,“李家可知我周家的情况?”
“老丈,放心吧,李家一清二楚,身家又不能代表什么,而且我大舅哥说了,您就周楠一个孩子,他们以后必是要给您养老送终的。”
周父老泪纵横,是他耽误了孩子,还以为阿楠以后也会嫁在穷山坳里吃苦,没想到他有这个福气!李家他也听过,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于是便拉着章树一一问明白,章树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说清楚。
两人说了好一会,周父才彻底放下心来,他要更努力地挖草药了,别的不说,至少一根银簪子要让阿楠带去,不然就是婆家不说,乡亲四邻也是要议论的。
章树费了很多唇舌,便到前厅准备喝口水,恰好杨大夫正在接待一位女客,他便站住听了听。
“……你身体属火,阳气上行,才使脸上长满了痘疮,一时难以消减。我往常开给你的方子,只能一时压制,过不了多久又会复发,如此反复,实在让人难受呀。”
“是啊,大夫,我家小姐为了这个日夜茶饭不思,彻夜难寐,您想个办法将这个去了吧!”她家小姐正值花期,因为脸上的问题只能掩面示人,渐渐的竟有了孤独终老的意愿。
“诶……也是缘分,我今日刚刚收了几斤上好的美人泪,这东西对女子大有益处,特别是对痘疮黑陷之人,亦能通津止渴,败火去燥。”
一听这东西叫美人泪,这小姐就动心了,再一听能够治她的脸,就更加在意,频频对她的丫鬟使眼色。
“我家小姐要买一些,多少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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