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云出去洗衣服的时候边洗边哭,被人看到了反而觉得她不知足,丈夫都成了举人还一天到晚苦着脸。男人纳个妾是常事,难不成还指望他一辈子对着她这个黄脸婆吗?
就连章老二都私下里劝她,要忍着他们点,毕竟能不能做官夫人,可全看张举人的了。
章树要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同情她的,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旁人又能奈何什么?
酸辣粉条一摆开摊子,从船上下来的客人就多了起来。这一天,李阿父他们摆完摊子回家,牛车上还多了一个人。
李家也置了牛车,他家自从添了丁,就是李岩和李阿父打猎,周楠采草药,也为家里添了许多余钱。
牛车上的是黄天杭,上半年他和章树做了一笔生意,这个东西拿回去,首先兄弟们吃的挺开心的,只要烧水的时候放一把下去,再随便添点调料就能吃了。
有时候遇到一起走远路的,别人还会和他们买一点,吃了就问哪里买的。黄天杭已经和兄弟们说好了的,遇见问的就把章树他家那里的名字说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们自己更是耳熟能详。从五月份买回去,到十月份就已经吃完了,这不,兄弟们又催着他去南海郡看一看。
结果到了南海郡,他在那里守了两天,终于碰见了胡才旺,他知道这个人和那章树是一路的,便以为他也来了。谁知道老胡说章树根本没来,又说他也要,便让黄天杭搭他家的船回去,顺便帮他也买个两三千斤的载过去。
黄天杭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反正镖局里有其他人坐镇,也不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在那。而且现在这段时间,走镖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搭上老胡家的船,经过了□□天的航行,终于来到了青州府安平县,他本想下船之后就去打听水头村的位置。
谁知船上的船员们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东西,说是有个卖酸辣粉条的又酸又辣,吃起来特别带劲,而且可以去潮气,黄天杭便跟着去了。
一去他就看见了两个熟人,正是李岩和周楠。他们两个再叫上李阿爸两个,正忙着给客人上吃的。
现在这里已经做出了一些规模,大概摆了三张桌子在这,一次能坐二三十个客人。这生意十分红火,天一冷下来,大家就想吃点热乎的。几乎是前一个客人刚走,后一个客人就立刻坐下。
黄天杭绕到李岩他们跟前,然后问道,“你是章树兄弟的大舅子吧?敢问你可还认得我?”
李岩抬起头,看了他一会,“你是那个……镖局的大老板?”
“对对对!就是我,大老板称不上,勉强糊口饭吃罢了。敢问章树兄弟可在?我是来买粉条的。”黄天杭正好站在酸辣粉条的摊子前面,一阵阵的酸辣气息被热汤一浇,便顺着风吹到他面前,他掩饰着咽了口口水,不去看它。
周楠看出来了,接过话茬说道,“章树他现在在家,我看你是刚从船上下来的,应该饿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赏脸在小店吃点东西,等我们收摊了就带你去章树家。”
“那我就不客气啦!”黄天杭瞅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去,然后就等着自己的酸辣粉条。
周楠问清楚他的口味之后,就拿个大碗装了满满一碗,然后调上味道给他送过去。要知道章家生意的大头可能就是他们了,财神爷不供着能行?
黄天杭用筷子拌了一下,把调料拌开,喉咙又急速滑动了一下,夹起一筷吹了吹,便忙不迭地塞进嘴里。
一瞬间,滚热酸辣的味道在嘴里溢开,黄天杭的味蕾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夹起一大筷呼噜呼噜地往嘴里送,压根不顾这个东西还有点烫。吃了一筷子粉条,又吃一口大白馒头,周围的人也尽是如此,差不多都是从船上下来的。
一碗满满的酸辣粉条下肚,他把汤也喝了才感到满足。因为周楠给的份量实在足,除了这一碗还有一个馒头,所以第二碗是不用的。
吃饱喝足的黄天杭坐在摊子后面的大石头上,也不占顾客的位置,看谁有空便和谁搭话,一会儿的功夫,便搞清楚了,这家人都是章树岳家的。
他笑着对李岩说,“李岩兄弟,你真不错,我记得上半年那会这哥儿还不是你夫郎吧?现在一看,居然已经成亲那么久了。其实我当时看你们就有戏。”
李岩很喜欢别人说他和周楠相配,因此对黄天杭好感顿生,加之两人都是手上有功夫的,所以更加聊的来。
等李岩他们收了摊子,黄天杭就跟着坐上了牛车,一起回水头村去。
回去时天已擦黑,路经章树家时,章树他们正好在吃晚饭,拦住了牛车便让他们一起吃。现在他们家事多,就请了两个婶子专门做饭,饭做的挺多,章树特意让他们把李家四个人也算上,免得他们劳累一天,回去还得做饭。
李阿父他们也不推辞,都是真心实意的干嘛还费那功夫,而且这一年下来,他家也经常往章家送野味。
黄天杭一露面,章树就认出来了,毕竟是他在南海郡做的第一笔生意,印象自然是十分深刻的。
“黄大哥,怎么有时间上这来,是来走镖的吗?”
章树抱着他家胖哥儿千金,乐呵呵地朝着黄天杭说话。
黄天杭一时倒没看出来,听他说话才知道,“哎呀,几个月没见,章树兄弟家的孩儿都出生了,这我也没准备点见面礼,要是不嫌弃,这串珠子就让他拿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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