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大儿媳妇自从伤后醒过来,基本上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两个人。比如说,原来的她喜欢吃芹菜,受伤之后碰也不碰。原来的大儿媳妇不喜欢吃荤腥,尤其是鱼,无论做的再怎么好吃,她也是一筷子不碰的,但是后来她说什么吃鱼聪明,就带着两个孩子隔三差五的吃,一点都看不出厌恶腥味的表情了。
也不知道上辈子的章钦有没有发现,那个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换了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孤魂野鬼,懂的东西确实很多。其实如果不是章树有这样的经历,他也不会这样怀疑。
“阿树,你愣着干嘛?快喂二宝喝奶啊。”李木槿聊着聊着突然回头,就见章树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哦哦,好的。”章树回过神,不再去管那些。万一章二宝这世还是和她有缘分的话,他只要小心,不让儿媳妇受重伤,应该也不会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在他看来,还是原来的大儿媳妇好一点。虽然后来的懂的很多,但总觉得她隐隐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偶尔她看章钦的神情,都有点看不起的样子。
虽然章树觉得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让她看不起,但是原来结发的妻子,为章钦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不明不白地去了,还是有点让人可惜的。
李木槿看他又发愣了,叹了口气把碗接过去,“二宝呀,今天爹爹恐怕是喂不成你了,还是阿爸来。”
二宝蹬了蹬小腿,表示谁来都无所谓,快些就成。
“二丫,快点,我们要去赶船了。”一个汉子叫了起来,章树认出,这就是他前世的亲家。
他们背着大大的包袱,一家人都是这样。那汉子也认出章树了,他走过来说道,“你是章老板吧?”
“你认识我?”
“你这几年总是到我们村收春薯秋薯的,我咋能不认识你呢?不过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攒不齐船票钱去南海郡呢!”
“你们去南海郡干什么?”
那汉子咧开大嘴笑了,“我这不是有个亲娘舅吗?他两年前托人来信,说是家里交了好运了,让我们过去一起享福。我们以前能混个肚圆就不错了,船票那是不要想了。这几年卖东西给你们,也攒下了不少,干脆就去找他了。”
其实他那亲娘舅给了他们路费的,只不过被传信的人拿了,传信的人回去,还说他们故土难离,不愿意过来。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依然是这样。
上辈子他的娘舅一生无子,过世之后家产被瓜分的一干二净,这辈子他家去了,倒也能享受一段时间天伦之乐。
章树心里定了定,“坐船很辛苦,船舱窄小不说,吃食也是个问题。这样吧,你去章家小店搬两坛子酸萝卜去,路上吃这个倒不至于吃不下饭。”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汉子摸摸头,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但他就是这种大嘴巴的性格,和陌生人也能聊的很好。
“我章家的生意全靠各位的支持,这两坛子酸萝卜不值当什么的,你去搬就行了,我给你写个条子过去。”
上辈子他家女儿花样年华全都在他家消磨,临了还被人占了身子,这两坛子酸萝卜给的一点也不勉强。事实上,如果他家还似前世一样穷困,说不定章树会直接给钱。但是他收购秋薯和春薯,从某一方面来说,也算是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汉子感激地拿着条子走了,他的妻子也牵着小名二丫的姑娘走了,章树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就是出门送人的这点功夫,章树就被人瞄上了。
“章树兄弟,别来无恙啊?”
“严掌柜?”章树回头,看见原来南通杂货铺的严掌柜,他自从跟了南大少爷,如今越发富态了。走出去别人不会觉得他是掌柜的,倒像个地主老爷。
行船的利润其实很大,尤其南大少爷允许他们每人可以携带一定数额的商品往返,他是主管,数额是最大的,这倒买倒卖的生意,着实让他的身家涨了不少。
“您没和大少爷行船?”
“这不刚回来吗?我们在船上还提起你呢,现在水匪没了,都是你的功劳。”严掌柜态度热络,想来是和南大少爷还惦记着他有关系。
虽然在旁人看来,章树那会是护卫,保卫主家是应当的。但是在南大少爷看来,这可是再造之恩,所以经常会提起他。
章家有一部分买粉条的客人,也是他介绍过去的。他看着章树家蒸蒸日上,也没想过要来锦上添花什么的,反正恩情他记在心里。
前几个月他一直待在南海郡没回来,回来后听见水匪来安阳县后被捉住格杀的消息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好险章家人没事,不然他觉得会愧疚难当。
“不敢不敢,都是朝廷派兵追捕,我什么都没干。”
“哈哈,你就别谦虚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容易碰见你了,跟我去见见大少爷。”严掌柜拉着他不撒手。
章树推拒不了,只能和李木槿说一声。李木槿眼珠子一转,让他把章千金也带上,说自己看不了两个人。
章树不疑有他,自然是抱着章千金出门了。
其实李木槿有点小心思,他不认识严掌柜,只看见一个有钱商人模样的人在招呼章树。联想起平日里大家伙坐在一起聊天时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吃喝嫖赌样样都要沾,他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虽然章树浑身上下只有给章千金买块糕的钱,但架不住别人要请他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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