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章树猛地坐起来,他都重新活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娶吴丽娘呢?刚才他看小木槿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那么他自己也只有十□□。
小木槿家里还没有破败,他也还没有娶妻子,只要他阻止李阿爹和李大哥进山去,那他们也不会被山上的石头砸成重伤,这样他和小木槿就门当户对,不会被当成拖累了!
章树兴奋地学密林里的狼群嚎叫了几声,举止在这小山坡上看起来特别怪异。
“嚎什么嚎?嚎丧啊!”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那对吊起来的小眼睛看着特别恐怖。
章树瑟缩了一下,这是王长发,他们村里同龄人默认的老大,据说他家是土匪的后代,还有一个亲戚蹲过大牢。
“原来是你小子。”王长发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的人,章树这家伙家里有钱,性子又比别人养的大白羊还绵软,欺负起来不会反抗,甚至连告状都不敢,白长的那么高大了。
章树沉默地看着他,这王长发横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他那儿媳妇弄到大牢里去了,谁叫他偷养鸡场里的鸡不成,竟然还想要下毒害人。
王长发见章树不回答,心里已经恼了,过去就是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老子问你话你竟然还敢不做声,胆子肥了啊!”
章树想发抖,想冲回去,他少年时期最大的阴影又重新笼罩住他了。
王长发见他和往日一样只懂躺在地上护着脑袋瑟瑟发抖,心下更加瞧不起,这样的脓包软蛋凭什么家境这么好?他脚下用力,像是踢蹴鞠一样玩弄着章树。
章树只想忍过这场毒打,反正王长发不会打死他,他都习惯了。可是,他的眼角看着刚才小木槿坐着的地方,他言笑晏晏的样子仍清晰的存在他的脑海。
他从来不嫌弃他没用,在他被人欺负时还会站出来帮他。小木槿的哥哥和爹爹都是猎户,他们这些二流子最怕他了。
如果他这辈子还和以前一样懦弱无能的活着,那么他怎么配得上勇敢的小木槿呢?他也想做他身旁的大树,而不是让他伸出柔嫩的枝条反过来保护他。
章树突然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猛地抱住王长发踢过来的脚,用力往后一掀,王长发始料不及,竟然被他掀翻在地。
章树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反抗竟然这么容易?他大笑着跑下山,觉得自己和那些英雄人物也没有两样了。
被掀翻的王长发恼羞成怒,刚想站起来狠揍章树一顿,却发现他突然想着了魔一样,狂笑着跑下去了。
算他命大!王长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在心里放了一句狠话。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装作若无其事地下山去了。
若是告诉别人,他堂堂王老大竟然被章树这个软绵羊给顶了一下,这可是一件会被人耻笑的事情。
第5章 爷奶的想法
章树在门口踟蹰,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他爷奶是他二十六那年相继去世的,现在应该还好好的活着。
但是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了。爷奶还是挺疼他的,身为家中的长子长孙,他得到的东西一直都比别人要多一点。除了在瞒着吴丽娘和章槐通奸这件事上,他爷奶并没有对不起他。可是这件事却让他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小木槿那件事爷奶并没有什么错,是他自己没有担当,如果他那时候有出息一点,态度坚决一点,结果应该也会不一样了。
而且,他活到十八岁,除了在自己农田里扒拉几下,竟一次也没外出做工。像他这般大的年轻汉子,人人手里头都是有点积蓄的,哪像他,就算想送点东西给木槿,也只能送马尾草编的小玩意。
“树啊?怎么在门口不进来呢?”一个穿着深蓝围裙,个子矮小,瘦瘦巴巴的老太太出现了,她慈爱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章树,温柔地问道。
“奶……”他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哽咽的嗓音,见到逝去已久的亲人,他的心情难免激荡。
“唉,是不是又给人欺负了?奶上他们家去!你告诉我,是二狗子还是三赖儿?”章奶奶怒气冲冲,她这个孙儿人老实又孝顺,就是有点胆小,村里那些坏小子老爱欺负他。
章树被说的有些脸红,二狗子和三赖儿今年都只有十三四岁,他以前居然总是被他们欺负,真是太窝囊了!
“奶,不是!我今天和王长发在山上打了一架,还把他撩倒了呢!”章树故意得意的说着,一直以来,他只在爷奶和木槿面前比较放松一点。
“哟,树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呀?”老太太眼睛都笑眯了,“对,就是要这样,你和他动手,下次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章树点点头,眼眶有点湿润,他再次确定了,奶奶对他真的很好,可是,为什么要帮着那贱人和章槐瞒着他呢?让他做了一辈子的乌龟王八蛋。
可惜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他也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了,不然他一定要问一问,难道以前的疼爱都是假的吗?
“快进来吧,不要在门口杵着了,你爷也从地里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奶给你蒸了两个蛋羹,都给你吃!”
章树跟在奶奶身后进了院子,还是熟悉的场景,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院子里那棵大枣树底下,有一张石桌子,他爷爷正坐在那旁边,手拿着烟枪,享受地猛吸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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