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接过这个粗瓷大碗,然后喝了半碗下去,他确实有点渴了,不过这里都是地,不像山上到处都有泉水,他也就没说,也不知道章树是怎么知道的。
另外半碗,他端着往章树嘴边送,“你也喝一点。”
“我喝过了。”
“骗人,你的嘴巴干干的,一点水都没有。”
“我等会还碗的时候去他们家再喝点就行,这些你喝了吧……”章树讲不下去了,因为李木槿撅着嘴巴看着他,似乎他再不喝他就要生气了。
章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仅仅只是撅个嘴巴就能牵动他的心弦。他弯着腰,就着李木槿的手喝下了这半碗水。然后又趁着李木槿不注意,在他嘴巴上轻啄了一下。
李木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四处看看,发现没人之后,他也凑上去亲了章树一下,然后看着发呆的章树得逞的笑了。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弯着腰在地头上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好像在玩游戏一样。
这个游戏终结于李木槿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声,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又卖了这么多力气,肚子怎么能不饿呢?
章树笑了笑,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除了一碗水,他还从那家接了一根火折子,把地头的那些枝干聚集到一起,然后在底下挖了个洞,放进秋薯,再用泥巴把它们埋起来,最后用火折子把那些枝干点燃就可以了。
刚开始还有点烟,到后面火就越烧越旺了。两人坐在火堆不远处,觉得身上暖融融的,冬日的天气,不干活的时候待在外面还是有点冷的。
等火熄灭了,章树用锄头把灰扒开,然后挖开那个洞,立刻就闻到了烤秋薯的香味。
他用旁边没有烧掉的枝干把这些秋薯夹了出来,一起放进装水的大碗里,这么多他们吃不完,等会还可以给平伯家的小孙子拿几个,就是他借火折子的那家人,他孙子刚刚就想跟着来了。
两人在地头上分享了好几个烤的喷香的秋薯,吃起来比小时候烤的好吃多了,而且这其中的快乐滋味,也不会比小时候的少。
章树把碗递给李木槿,然后拎起那两背篓的秋薯,一个背在背后,一个抱在胸前。
“放下来,我也背一个!”
“不用,你端着碗,再把锄头和镰刀拿上就可以了。”章树看着李木槿一脸不认同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乖,听话。你男人力气大着呢!累不着。”
说完这句话后,他自己不好意思地往前紧走了几步,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李木槿的表情。但是,用你男人称呼自己,莫名的好爽啊,他总算知道村子里其他男人为什么总这么说了。
李木槿慢慢跟在后面,脸上也带着浅浅的微笑,章树难得这样霸道,但偶尔来一次,还是很让人欢喜的。
路过平伯家的时候,章树和李木槿一起还了碗和火折子,然后被平伯看见章树身上的两个大背篓,还调笑了他们一番。
回到家时,章奶奶的饭已经煮好了,她倒是没有心疼章树一个人把秋薯背了回来,因为章爷爷以前也是这样做的。
两大背篓的秋薯放在院子里,大家就开始合计它的吃法了。
章爷爷和章奶奶那一辈最经典的吃法,要不做饭的时候塞两个到灶膛里烤,就是洗几个放到锅里煮着吃,扛饿倒是能扛饿,但也不好吃。
最好吃的做法是炖肉的时候切一些下去煮,但是谁家没事天天吃肉呢?
还有人把它切开炒过,只不过最后上锅就变成了一碗糊糊,吃着就跟嚼烂了的煮秋薯一样,也不太好吃。
章树听见糊糊,倒是想起了一种新吃法,还是从外面茶摊子上传回来的。
第46章 小饼
章树一说这有新吃法, 大家就都起了兴趣,连忙问他是怎么做的。
章树却卖了关子,只说做出来了便知。他让李木槿帮他洗了几个秋薯出来, 然后烧上水, 把秋薯整个儿放进去煮。
这和以前的吃法有什么不同吗?李木槿疑惑地看向章树, 章树却只对他神秘一笑。
趁着煮秋薯的时间, 章树去后院边上开出来的小菜地上拔了两棵小葱。章家的后院比前院要大一些, 杂七杂八的种了很多东西,一般不用的东西也堆在这里,地窖的入口也在这里。
他就蹲在后院把小葱的根和黄叶择干净了,然后拿到前院去洗干净。李木槿还在厨房里,见他拿着几根小葱进来, 放在砧板上切成葱花,心里就想, 难道秋薯的新吃法就是蘸酱汁吃吗?不然切葱花干吗?
秋薯煮好了之后, 章树把它捞出来沥干了,然后和李木槿一起,把它的皮剥了下来。
一个个光溜溜的秋薯并排在砧板上, 章树拿起家里的大菜刀,横着压下去, 蒸的软糯糯的秋薯就被压成了泥。
“槿儿,你去舀一勺面粉出来。”
李木槿拿了个小盆装了一些面粉出来, “阿树, 够不够了?”
“够了, 端过来吧。”
他接过面粉盆,往里面调了些水下去,一瓢水往里倒,里面的面粉瞬间变成了糊糊。
“水是不是加多了?我再去弄点面粉来吧?”看这稀的,做什么也做不好呀。
“不用,看我的。”章树用菜刀把砧板上的糊糊弄进了面粉里,然后敲了两个鸡蛋下去,放了葱花和盐,再用筷子搅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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