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放心吧,我不怨他们。”但以后也就是平常亲戚了。
余小六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章树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更好。
这段时间,他爷赶着牛车到处去寻摸秋薯,把这周围七八个村子都寻摸了一遍,收了六千多斤的秋薯回来。
院子里一刻不停的在干活,灶上的火基本上没熄过,后院用来晾晒粉条的架子也摆了好些排。章树跟着忙上忙下的,柴火都是花钱和村里人买的。
跟他家交好的这大半个月也跟着挣了不少钱,媳妇哥儿每日只管洗洗切切,包吃三餐还能赚到二十文一天,汉子磨浆滤粉,干的累点,也能赚到三十文一天。
要是两口子在这的,小半个月就能赚到一两银子多,这年头干什么能赚这么多?要知道田少点的累死累活的干一年也才赚那七八两,缴了各种税收之后就剩五六两了,就这些要让一家人都吃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基本上整个春天和夏天,大家都是靠挖野菜和吃瓜果蔬菜过活的。
农家人有句话,叫做瓜果半年粮,这是一点错都没的,说的就是他们。但人还是要油水的,光吃这些人人都是面黄肌瘦的,连孩子都是瘦不拉几的。
田地多一些的日子就好过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最多就是一个月能吃上一两顿肉,但这也足够大家羡慕了。
现在农闲的时候帮着章树干活,十几天就是小一两银子到手,日子也更有盼头了!就是这活计做不长久,要不然他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章树在这半个多月已经跑了三趟县城,一次基本上运五百多斤过去,林家客栈一些,他老丈人那里一些,大头在胡才旺那里,他一口气在南海郡和漳州港都开了两家摊子,卖价比这里的贵上一两文,赚钱赚的他每天都笑哈哈的,看见章树时比看见丈母娘还亲。
章树靠着这些干粉条,也赚了一大笔钱。扣除成本和人工,他差不多赚了有五十三两。再加上以前赚的和老丈人那里的分红,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赚了七十多两。他爷奶知道后眼睛都笑没了,直说他在经商这块像他爹。
章树这是最后一次去县城了,因为河道上快要停船了,他把家里做好的干粉条全都运了过来,牛车载的货多,自然就走的慢些。
现在林家客栈卸下一百斤,又给他老丈人卸下一百斤,剩下的四百多斤全给了胡才旺,就这胡才旺还嫌少呢!
“章老弟啊,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个酸辣粉条在南海郡和漳州港那边卖的可好了,一个摊子一天就得卖出两百多碗。你这啥都好,就是作坊太小了,要是能多给点货就好了!对了,有很多商人在打听这个东西呢,你明年一定多给供货啊!”
胡才旺的话章树已经会背了,来一次他就要念叨一次,章树不想多说什么,就是嗯嗯嗯的连连点头。
聊了一会儿,章树就准备走了,胡才旺这才一拍额头,“章老弟不忙走,我这还有一筐东西要给你。”
胡才旺让小厮去把楼上客房里的东西抬下来,老大一个筐子,上面用盖子盖着,两个小厮抬得脸红脖子粗的搬到章树的牛车上。
“胡大哥,这里面是什么呀?”章树不好当面去翻开来看看。
胡才旺摆了摆手,“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也知道我是跑船的,总喜欢翻腾一些卖,这些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你只管拿去。”
“胡大哥,你用那么多钱买来的我怎么能白要,还这么大一筐,你说多少钱吧,我拿钱给你。”章树直觉这东西应该不会太便宜,好端端占人家那么大便宜多不好。
“你这是看不起我老胡!”胡才旺瞪着眼睛看着章树,“只准你仗义就不准我老胡投桃报李了?拿去拿去,别给我废话。我老胡两三家商铺会要你这点钱,别磕碜我了!”
章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老胡可不像他表面看着那样是个做小买卖的。他家在附近几个县周围开了两三家商铺,运回的都是从南海郡来的稀罕玩意,着实挺赚钱的。
这老胡心眼也多,每次都让他弟弟去店里看着,自己则混在小买卖人那里一起进点货,一起睡那小船舱,大家都不知道,他家也有一艘船在往返这河道与那南海郡。要不说人家那么赚钱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行为既能了解到市场上的行情,又能盯着那些跑船的管事有什么违规之举,可谓一举两得,比坐镇商铺查账来的自在的多。
章树看着老胡故作凶恶状,只能再三谢过他,然后赶着牛车回家去。他听胡才旺说明天会有最后一趟船运货来河道上,要想采买点过年的东西就趁着这时候了。他明天一定要带爷奶和槿儿来看一看。
回到家之后,章树就把牛车上的筐子搬了下来,他们院子里自从前天完事之后,又回复了以往的安静。
“槿儿,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章树一时不见有人出来,就唤了一句。
何越和李木槿坐在屋子里缝缝补补的,听见叫声后何越就笑了,“这是一会儿也离不开你呢,一回来就找你。”
李木槿也笑了,然后朗声应道,“在房里呢,啥事。”
“胡大哥送了点东西给我,咱们一起归置归置。”
何越听了,就说,“你去归置吧,这个东西就这么缝,也缝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家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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