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村长问章树,“你有没有带钱来?”
章树点了点头,出门时李木槿塞了个钱袋给他。
村长点点头,“这就好,不然盖张印不知得盖到什么时候去。”衙门办事就是这样,干什么都是拖拖沓沓的,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就要复杂化,当然,钱一到位这些都好办。
牛车一路摇晃着到了县城,不用村长指路,章树就把牛车赶到了县衙附近。前世家里老二还蹲了一些日子大牢,他隔几日就要来看一次。
为了不让他受苦,还特意按照老五的说法打探了一下那些衙差的喜好,只可惜现在这些衙差大多都是他们的父辈,打听到了的也无济于事,章树不免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一个县衙守门的仆从走了过来,问他有什么事,要不要人看牛车,五文钱看一个时辰。
章树点点头,摸出五文钱递了过去。不给看不行,他前世让家里的孩子在外面守着,结果愣是浪费了两三个时辰都没能进去,他这才知道,县衙里即使是一个看门仆从背后也是有关系的,要为难你一个平头百姓只是一句话的事。
那仆从接过铜板也就没为难他们,这种乡下人这么爽快交钱的真是少。
章树和村长在门口等了一会,门房通告了说能进才进去。衙门里的户房掌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多方面的东西,也算是和各村村长打交道最多的人。
一进去,户房里坐着的文书就说了,“老安呀,怎么这会有空上这来呢?”
“钱文书,这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后生,他想把他家后面那块地买下来做房子,这不,我就带他来盖个章。”
“哦,这事啊……”钱文书拖长了声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章树在村长的示意下遮挡着递过去一角碎银子,大概有一钱银子。
钱文书看着那白花花的一角,心里高兴,像他们这个,虽然也有油水吃,但一般人也就是给个二三十文的,还不是天天都有。
他接过章树递过来的银子,不动声色地揣进怀里,然后笑道,“这事也好办,我这就去找县丞大人盖章,你们在这坐一会。”
村长也看到了那块银子,待文书走后,他悄悄地对章树说,“你小子挺舍得,知道我那个在粮站收粮的小舅子是咋告诉我的吗?在衙门里办事,一文不出的拖两到三天给办,十文以内的两天办好,二三十文的拖几个时辰,再往上的立马就给办好。”
章树虽然知道他们一般都是见钱办事的,但这么详细的内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果然有钱好办事呀。
没过一会,钱文书就回来了,地契上面盖了一个大大的官印,这也表示这块地就归章树了。
“你们来的赶巧,县丞大人刚好在县衙。”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钱的原因,要不然准是出去了,归期未定。
和钱文书稍微寒暄了两句,章树和村长就告辞了。章树赶着牛带村长去了林家客栈吃饭,要了一个蚂蚁上树,一个粉条煲,再要了一个小炒肉一个青菜也就差不多了。
两人没要酒,一人一大碗米饭就着这些菜吃的不亦乐乎,末了,四个菜被两人吃得精光,村长家媳妇哪都好,就是这个菜烧的不太入味。
村长满意地抹了抹嘴巴,然后端着茶水喝了起来。
章树去柜台付账,林双河一直说不收他的,可章树硬要付,于是就收了成本价,再要给多就不要了。
林家客栈因为那独一份的收入在县城这些客栈里能够排上号了,不止每天来吃饭的人多,就连住店的都多了许多。为此,林双河还是很感谢章树的。
章树让村长在店里待一会,他要去砖窑一趟,家里建房子不得买砖?今天先定了,过几天再来拉。不然你突然过来,人家可没有多余的货卖给你。
砖窑的老板一时还没有认出章树,直到章树提起了南通杂货铺的严掌柜他才恍然大悟。
这位胡老板上下打量了章树一眼,“小哥了不得啊,这么快就发家了。说吧,你要多少块砖,我老胡一定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章树看着这位爽朗的胡老板,不由得想起了那位也很爽朗的胡老板——胡才旺,莫不是姓胡的大多都是不拘小节的?
章树顺嘴提了一下,还真被这位东拉西扯的找了个本家的关系,因为这位的爹叫胡才杰,和那胡老板正是一辈人。
章树不太清楚包括建两间房和一堵十来米长的围墙一共需要多少块砖,但是做这个生意的胡老板清清楚楚,“小哥,如果你信的过我,就先定个四千块左右,你家旧围墙上不也能拆下一些砖块吗?我看这些足够了。”
章树一想也是,反正就算买多了也没关系,以后也都能用的上。这些砖上回买时就知道是两文一块,章树掏出二两银子定金,准备付了。
胡老板却先说不用那么多,他们这的规矩是,买的越多越便宜,一般来说,一千块以内是两文一块,两千块以内是一文九一块,三千块是一文八,四千块是一文七,反正最低是一文五。
按照章树买的,他只需要付一文七一块砖就行了。
像章树这样不通行情的人,胡老板完全可以糊弄过去,但他觉得章树这人有大富大贵像,这次糊弄了就没下次生意了,岂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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